还不滚。”
“你真是快死了?”我见她不像撒谎,反而又逗留下来,“你上回不是还撑过来么,这次怎么撑不过来了?”
“滚。”她咬着牙关,挥手将我打飞出去。
我摔在院内,却也不觉得多疼,身上的破布掉下来,我凑近了房内的灯光,终于瞧见了肩头一朵淡淡的几不可见的莲。
左右都看了一遍,我不由得悚然,又套了一身衣裳裹好,收拾了包裹,打算就此滚开。
可又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身贱,我回去看了看白凤翎,已然又倒在地上不动了。
她想必是清嵘从前说起的,单练灵力不炼体的那种人,所以年纪轻轻,灵力突飞猛进到冠绝天下,冠绝天下是我自己编造出来的,我还没见过除了这诡异的毒,谁能赢了她。
也因着这缘故,她身体极轻。
我还是把床铺整了整,把她抱起来放上去,双手合十道:“那谢谢您不杀之恩了,有缘再见。”
她背对我,蜷着,看不清表情。
“若是我师父叫你打死了,我再来找你寻仇。”我又补充道,生怕这离别地太平和,日后相见不好报仇。
“小心苏子枭。”她又道。
她可真是烦人,我便将最后一句话吞回肚子里,不和她说了。
我本打算说句希望她身体康健的瞎话的。但看看被我砸得乱七八糟的半条腿,又没了立场,只默然片刻,去打了水,喂了一点。
喂水的时候手一抖,被她的唇碰到了指尖。
指尖都是血,我不由得觉得腌h,想缩回去,她却突然张口咬住了我的手背。手背上哪有多少肉,被咬了便是生生的疼。
“啊松开!”我尖叫着退后,跌坐在地上,疑心她是中毒太深变成什么邪祟,便连招呼也不打,急急忙忙地往外奔逃出去。
被我撒开的白凤翎摔在地上,又一声脆响,断了的右腿又断了一层,她这次感到了腿上的疼痛,抽了抽,倒吸一口凉气。却依旧被那毒带来的噬心的痛苦包裹,艰难地挣扎。
我见到的最后一幕就是面对她此情此景,怕她变成邪祟,失了神智来吃我,便扭头就跑。
在院中突然被什么绊倒了,我摔在地上,扭头一看,是我种在院中的长情果。
它发了芽,却被我一脚踩倒了。
我想也不差这一时,急急忙忙地将它扶正,又堆了一点土上去叫它站好,匆匆忙忙弄完这一切,开门就飞奔了出去。
到了个巨大阵法的后山,不知东西南北,也找不到清嵘的居所,我战战兢兢地在后山晃荡了半晚上,直到清嵘夜半出来练功,远远看见一团发光的我,将我拉回他房内,我才得以休息。
他师父才从山下回来,带着一身夜间的露水扑进屋内。我在房内像个灯似的亮着,清嵘诚惶诚恐地给我端茶送水,觉得我可能对他隐瞒了身份,可能我其实是个仙人。
他师父一脚把他踹到房间角落去:“仙人个屁,都跟你说了是人间珍稀的水灵,你这脑子都拿来糊窗户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