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能聚集几道灵力,但勉勉强强,有那么一撮海水随着我的意思流动了起来。
我又开始头晕,想昏睡过去。
一咬舌尖,清醒些许,瞪大眼睛,便死死地扣紧自己,灵力汇聚起来,一撮变成了一把,算是有成效。
“很好。”白凤翎赞许道。
她一赞许,我便又拧起了一股灵力来,咬着牙将它们汇在一处。
“你也颇有天分。”她又赞许道。
那道微小的水流在水中翻滚片时,变得比原来粗壮两倍,顺着我的意思牵引着,我练习使用它,凝神聚气,让它在水中打了个滚。
“一点就通。”她又赞叹。
从水中滚出来的水流又滚了一滚,变得更粗壮些,像个大汉的腰那么粗了。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粗壮的水流跌入水中,只剩下细一些的还能按照我的想法游走。
“不要夸了……”我羞红了脸,她这人越夸越过分,还戳中我喜欢听人夸这弱点,还能看到我被人夸就会更用力些。
我听见她低低的笑。
一时间臊得厉害,我只好任意趋势着我那股水流,让它不断地跳跃翻滚,随心所欲。
“接下来让它跟我走。”
海面上渐渐悬出一个极小的黑球,跳了跳,便开始闪开。我急速追着它而去,我的小水流如同一条小蛇一般,在海面游动,要追着它去。
它或转或跑或升或降,我都能死死追着它,好像追猎物一般。
面前突然展开一张黑色的巨口,我的小水流一下子就被吞掉了。
我当机立断扔开先前的灵力,反正这片都是我的海。又架起两股水流来冲撞过去,它正在渐渐退散。
于是我更加起劲,不断地用灵力摔过去,白凤翎也不说话,等我用灵力把它打散了,白凤翎才低低道:“够用了。”
“什么够用了?”我还沉在不断打它的快意中,听她一说,便愣愣地问了一句。
“能控制灵力达到这个量了。接下来可以讲技巧了。”
“啊?”
“我说过,我教你,有非凡的方法。”
面前突然升起巨大的水墙,将我拍在水中。被这样的水裹挟,我渺小而无助。
我瞪大眼睛随着水流而行,牵引着一股灵力随我一起去。那股灵力似乎就是我,我就是那股灵力,我能顺着自己的意思而行,水流穿过幽谷漫过高山,进入洞穴爬过平地。
我又一次看见那小小的,微缩的蜷起来的白凤翎。
我愣愣地伸手碰它。
“嘶——”她倒吸一口冷气,“不要碰我元婴。”
啊,那个是元婴吗?
我什么时候到达她的灵台的?
“下手没个轻重。”她说。
我瑟瑟缩回手去,打量这小小的,几乎和白凤翎一模一样的人儿,心潮澎湃得奇怪。
我这时候才发觉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虽然有些嗔怪的意思,原先那清冷的嗓音又回来了。
我心中一喜,就跌出去,睁开眼,我的手还搭在她小腹上,她睁着眼歪过头看我。
急忙松手:“我错了。”
她将我的外衣扔过来,自己掩好衣裳,歪过脸:“不,做得很好。”
我脸上的笑就刹不住了,她今天怎么总夸我呢,果然她做师父就是好。
“但要罚。”她微微直起身子来,“你往身上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是止血的么?”
啊?不是吗?我可是亲身试过的啊!
我忙摇头道:“是止血的,我试过了。”
“你试过了?”她有些惊讶地瞧着我,“你试药?”
不由分说地扯过我的手臂来,不知她怎么就能猜出我是用两条手臂试的,两条胳膊青红交错,草的汁液没洗干净,还有血还有伤口,疤痕未愈也交错在上头。
她抬眼,我低头。
她抬起我的脸,我低下我的眼。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白凤翎的声音淡淡的。
我点点头,又怕她罚我,便辩驳道:“我是莲灵嘛,百毒不侵的那种,我学得不好,可我试验过后就学会了,我还认识了好几种灵草的作用呢。”
这回我不能指望她夸我了,只能期望她不罚我,毕竟是我不学无术的结果。
然而她什么都没说,摆摆手。我便如蒙大赦一般滚开。
她在我身后轻声补充道:“这是三岔草,能止血,也有剧毒。”
我猛地回头。
她又摆摆手:“我身上的毒比它厉害,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