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并非——”她回身要解释一二,生怕自己来得迟了,陆尧歌胡说八道惹苏歆乱想些什么,才解释着,苏歆却捡起她的外衣,嗅了嗅,又在空中嗅了嗅。
“这是鬼帷帐的迷香,独门的法子,你修为低,容易被迷惑了去。”她劈手夺过,打了一桶水将外衣扔进去,不解气,又伸手压了压,彻底压入水底,却还是没压住那股子馥郁的香气。
“师父你解释啥?”苏歆乐呵呵地笑,“她是鬼帷帐的人么?”
“鬼帷帐掌门,陆尧歌,世人称她妖莲夫人。朱雀之地的公主,和亲路上被劫走到鬼帷帐,后来杀了鬼帷帐掌门,自己做了掌门——”白凤翎嗅着自己,觉得自己全身都是妖莲夫人的“清香”了,气得浑身发抖,但见苏歆毫不在意,也就松了一口气,暗道她先前和苏歆谈话颇为成功。
苏歆拉了她,给她看地上的小土包:“我把你给我的长情果种下了,若是有缘,以后你的院子就有长情果树了,若是没有缘,西辞山有一棵,不知道怎么样了。”
白凤翎端详她片时:“你想去瞧瞧你的树么?”
她还能想起,她一时的恻隐之心,为了让苏歆不被她吓坏,她结了一朵朵小云给她的小树浇水,离开西辞山许久她还是记得,只是后来离得太远,灵力跨越不了那么远,不知是不是还好。
苏歆眼睛一亮:“我们要走了么?”
“宗主今日出殡了,明日就没什么大事了,我带你去西辞山。”她揉揉苏歆的头,感觉她比自己高了之后,揉她的头就得她屈膝半蹲,颇为不适应,于是换成了捏捏肩头,越过她,没看见白小苏。
“白小苏睡觉了,它吃了睡睡了吃,一点儿也不像个白虎后裔。”
“毕竟血统更杂了些。”白凤翎一番总结,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她生怕自己的难堪叫苏歆看了去,但身为人家师父,也不好问,吞吞吐吐还是装作没看见,叫了饭来,妖莲夫人已经不见了,不知又在筹谋什么。
她和妖莲夫人没有仇,这样下去也得有仇了。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因缘际会,就让妖莲夫人知道了现在只有寥寥数人知道的事情——是妖莲夫人为那对打抱不平,还是她自己感同身受,就非得在她身上寻仇不可?
那妖莲夫人贴近她,也太过恶心自己恶心别人了。
把这杂乱的念头抛出,喂白小苏吃饭,白小苏被惯坏了,因着它父亲的消失,白凤翎多分了一点怜爱给它,它愈发吃得圆滚滚白胖胖,连它的小翅膀都有了些力气,能从桌子上飞到苏歆头上。
它认定苏歆是它母亲,也从来不想苏歆和它父亲那样的生物如何能够生出它这模样的玩意儿来,黏着苏歆,又对她撒娇,哭的时候也找她的血,以为那是奶似的。白凤翎偶尔对它好,它也能认得白凤翎,随着愈发长得大了些,如今蹬鼻子上脸已经是会被打了,认人也好多了,不像从前一样嗅着个天岚宗的人就觉得是亲人。
白凤翎看白小苏犹如看自己儿子一般,看苏歆骂白小苏,总维护它,吵吵闹闹,她愈发喜欢这小东西了,揉揉捏捏,吃饭时把玩着不亦乐乎。
苏歆吃过饭便急急地去看她的小树了,但夜间没什么灯,她掐了个诀,点了个小灯悬在她附近。
突然有人来报,说林宗主找她,她回身看苏歆还在和小树说话,从桶里捞出自己湿淋淋的外衣,抖了一抖,再一甩,便又干爽,没了那股子味道,穿好衣裳奔出去,来报信的人低低地笑。
她顿足:“你笑什么?”
从后头看那带路的弟子,她有心踢一脚,但又想不和他一般计较。但他说话却极为欠揍,她生生忍下了打人的想法。
“恭喜白护法,好事临门,妖莲夫人可是绝色美人啊!正配得上您。”
白凤翎暗道不好,直冲进去,便听得妖莲夫人低低道:“我们情投意合,你非要阻拦我二人。别说是我们感情好,就是依照我配合你那出戏把你捧上了盟主的位子,你就不该为个女人和我置气。”
“你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是她?”
“我偏喜欢她,我就要带她走,带她回鬼帷帐,她就比别人长得漂亮了些,也就比我差一点,有什么特别之处?”妖莲夫人大言不惭,见她来了,小跑几步贴着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转脸,似乎是要给这些人展示似的,这些人不是毒鹰宗的就是鬼帷帐的,正在死死看着她二人。
白凤翎一哆嗦:“夫人说笑了。”
“你不走,我就告诉别人,莲灵就在你屋子里。”
妖莲夫人说得极低,几不可闻,她脸色一白,紧紧攥了拳头,转过头笑道:“那带我走,我有什么用处?”
“去了就知道了。”妖莲夫人搂紧了她的腰,看起来二人感情甚笃。两个姿色极佳的女子搂搂抱抱,一个还对另一个上下其手,这画面颇为香艳。
“那我带她走。”她压低声音。
“别想了,我不可能带那么显眼的人。”陆尧歌攥了她的手,十指相扣,不由分说,便转头笑得极为大声:“明日起行,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