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将齐尤甯拖回了自己的病房,两人在里面起了争执,最终不欢而散。
慕晏离开病房前给齐家老宅打了一通电话。
齐尤甯听到后,生气得连床都掀翻了。
慕晏将人反锁在病房内,齐尤甯激动起来在病房内叫喊着慕晏,可是没人理她,许是慕晏也离开了。
齐尤甯气得上气都不接下气,跌坐在门边,大口喘着气。
突然寂静下来的病房,齐尤甯听到了外面有护士经过聊天的声音。
好像说什么刚刚的孕妇孩子没了,又说什么性命垂危,齐尤甯一个激灵站起了身,从乱七八糟的地面翻找起自己的手机。
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打字
“苏晚,程淼的孩子没了,人也还躺着没醒过来,医生说性命垂危,你现在满意了吧!”
“苏晚,没想到你就是这么黑心肝的人!”
“哦我想起来了,当初我明明喊你打电话给我哥的,结果我哥?我哥他没来,你要是打电话告诉他了,他不可能不来的,苏晚,你就是没打!”
“还敢说你不是不安好心?你就是故意要害死我的孩子的!”
“苏晚,手上沾了这么多血,你就不怕吗?你晚上就不会做噩梦吗?苏晚,你把我孩子还给我!”
短信发出去,苏晚并没有回复。
将情绪都借苏晚发泄出来后,齐尤甯倒是冷静了不少,也没之前那么偏激。
可是看到一地的狼籍和只有自己的房间,她心里的气还是蹭蹭蹭燃烧着。
等齐尤甯躺回床上开始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一边刷手机来试着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的时候,房门被人“砰”地大力推开了。
抬眸一看,慕晏脸色黑沉到了极点,眼中戾气横生。
男人这样阴沉的脸色,是齐尤甯从来未见过的,哪怕自己在生气,心里还是发怵了。
他每走近一步,齐尤甯感觉到了无比的压力,身子不由得往后缩。
慕晏面部的线条一根根都是冷硬的,下巴紧绷,就连声音都是冰冷的,“齐尤甯。”
“怎、怎么了?”
说完发现他似乎没这个资格凶自己,刚想昂头挺胸怼回去,男人冷得掉渣子的声音又砸了下来。
“我姐跳楼了,你满意了没?”
齐尤甯顿时傻了。
“她跳楼前应该看到你的短信了,心里还舒服?”
……
安弯小区楼下,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地上是一滩血迹,从八楼跳下来,苏晚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因为她没有被宣布当场死亡。
在三楼的大窗户外挂了一床棉被来缓冲,但效果不是很大,身体跌倒地上的时候,还是出了很多的血。
她已经被推进了最近医院的手术室整整两个小时,还没出来。
齐瑾南动用私人飞机赶回来的时候,手术室的手术灯还在持续,已经十三个小时了。
看到持续的手术灯,齐瑾南心中是惊慌的,这个沉稳矜贵,从来冷淡内敛的男人,这一刻心中的惶恐在无限的放大。
他甚至只看着这个手术灯,就已经退怯不敢上前了。
他靠在墙上,手痒想点燃一支烟,想到这里是医院,最终还是放下了。
可没有烟在手,齐瑾南紧皱着眉头,显得有些烦躁。
有时候,烟是个好东西,好比现在,抽根烟,或者说一根根抽下去,烦躁的心情绝对能平息下来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已经是临晨四点了,这个夜,注定是不能安宁的。
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管空旷的医院除了过路的医生护士和病人,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候在这里。
口袋的手机几乎要被人打爆了,响彻整个医院走廊,齐瑾南无动于衷,许是考虑到了这里是医院,最后拿出来,看也没看,关机。
医院走廊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男人冷着一张脸,刚毅的下巴紧绷,脸部每一根线条都硬朗的,从他微微突起的腮帮加油看出,齐瑾南心情有些人阴郁。
直到靳东蜇亲自来到医院,看到雕塑一样的男人,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齐瑾南的视线总算有了焦距,微微直起身子,医生走出来,脱下口罩问。
“病人家属在哪?”
齐瑾南两步上前,“我是她男人。”
医生打量他两眼,最后摇了摇头,“病人落地的时候伤到了脑部,身体其他方面我们尽力医治,至于脑部……我们已经尽力了。”
齐瑾南眉头陡然紧皱,手伸进口袋了,拇指摩挲着烟盒。
“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病人脑部受伤严重,初步断定为……”
齐瑾南狠狠吸了口气,“植物人?”
“是的,病人没有脑死亡,但是苏醒过来的几率不大,可以说是成为了植物人。”
齐瑾南没有再说话,医生还想嘱咐什么,见他一副颓然地靠在墙壁上的模样,欲言又止。
所幸林特助赶到了,跟医生过去了解情况。
齐瑾南抬起一条手臂捂住上半脸,下巴绷得线条刚硬,牙关紧咬,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隐忍而又颓然。
他就不应该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
跳楼?
怎么会跳楼呢……
一直提防的是程氏的人,却始终将苏晚个人因素考虑在内……
他整个人陷入了沉痛之中,隐忍的怒气快将他的胸脯都燃烧起来,以至于他并没有听到有男人沉重的脚步声。
一股狠劲儿扯住了齐瑾南的领口,猛地一拽,重量砸到了他的脸上,齐瑾南被重重一拳锤下,几乎都站不稳身子。
抬眸一看,是江叙那张愤怒到五官都几乎要扭曲的俊脸。
江叙音量难以自制,“齐瑾南,是你害她这样的!早知有今天,我那晚就不该放任她追你出去!”
齐瑾南抵了抵生疼的腮帮,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冷笑一声,“呵……与其说放任,倒不如说是你更在乎自己的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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