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陆筝儿,不代表他肯替陆筝儿坐牢,所以他会来和我谈判的。”
陆慕白一声冷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天黑时分,贺兰濯被家人重金保释出狱。
现在案子还没有判,贺兰家在京城又有一定的势力,故而可以暂时保释出来。
贺兰濯直接来了陆府。
和陆若晴猜测的一模一样,他要谈判。
丫头们都退了下去。
陆若晴坐在古树下面喝茶,浅浅笑道:“贺兰公子,你终于来了。”
贺兰濯微笑道:“看来陆小姐早就猜到了。”
陆若晴给他倒了一杯茶,“贺兰公子,请坐。”
贺兰濯风度翩翩的入了座,含笑看着她,“花树、美人、好茶,这可真是赏心悦目之事,在下三生有幸啊。”
陆若晴却笑,“贺兰公子的有幸还是免了吧,我消受不起。”
贺兰濯闻言笑了笑,“桥上对你失礼的事,我已经再三道歉过了,陆小姐就不能揭过这个过节吗?这么记了这么久。”
陆若晴冷笑,“贺兰公子,你明明知道我是在说陆筝儿,不要东拉西扯了。”
“知道,知道。”贺兰濯放下手中茶杯,动作优雅,“我只是觉得,难得有机会和陆小姐单独品茶,所以多聊了一会儿。”
陆若晴冷冷道:“我不需要。”
贺兰濯叹了一口气,“好吧,那你就放过陆筝儿。”
陆若晴轻笑,“我若是……,不答应呢?”
“不当应?”贺兰濯站直了身体,长身玉立,仿佛一株身怀傲骨的青松,“那这样的话,我只好去请几名太医,来给顾夫人看病了。”
----他敢笃定,顾氏肯定没有中毒。
果然,陆若晴顿时脸色大变,“你想做什么?”
贺兰濯微笑,“陆小姐别紧张,我没有恶意,也不会为难顾夫人,就是想和陆小姐谈一笔交易,希望洽谈愉快。”
两人一起在古树下面。
远远看着,男的雍容华贵,女的清丽绝伦,简直堪称一对金童玉女。
实际上,言辞间却是刀光剑影。
贺兰濯似笑非笑,徐徐道:“陆筝儿的确做了蠢事,但是我相信,陆小姐肯定早就发现了她的愚蠢,更舍不得让顾夫人真的中毒。”
“你想以此要挟我?”陆若晴脸色难堪。
她早知道贺兰濯十分难缠。
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嚣张!
不仅看穿了娘亲没有中毒,更是以此为要挟,叫她立即变得束手束脚。
“陆小姐,我没有要挟你的意思。”
“没有?”
贺兰濯微笑道:“我只是想让陆小姐退让一步,饶了陆筝儿一命。”
“呵呵,凭什么?”陆若晴眉头一挑,目光犀利如刀的看向他,冷笑反问,“这件事,换做是你能答应吗?”
贺兰濯皱眉,状若认真的思量了一番。
他道:“若是我布网这么久,好不容易才顺利收网了,当然不会无条件让鱼儿跑掉,势必要和阻拦我的人一搏了。”
陆若晴讥笑,“你还有自知之明嘛。”
贺兰濯一脸诚挚,“所以,我不会让你白白吃亏。”
“不会?”
“嗯。”贺兰濯轻轻点头,“赔上我的名声,让陆筝儿去衙门招供,说这一切都是我主使她干的,而她本人并不知情。”
“这就是不让我吃亏!”陆若晴讥讽道。
“陆小姐,你不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吗?”贺兰濯轻笑。
他细细分析,声音诱惑,“反正陆筝儿不是你的对手,你随时都可以处理。而你……,想败坏我名声的机会却不多,你是赚了啊。”
“哈哈!”陆若晴气极反笑,“能比过你厚颜无耻程度的人,也是不多啊。”
“过奖了。”贺兰濯微笑,“陆小姐,你若是肯退让一步,就让陆筝儿把罪名推给我,横竖你也不吃亏。你若是坚持己见,那我就只能找太医给你娘看病了。”
他徐徐道:“到时候查出你娘没有中毒,那就是你在说谎,这会让你满盘皆输。至于让你娘现在真的中毒,我想……,你肯定舍不得。”
陆若晴沉默不语。
她的医术,其实是可以让娘亲假装中毒,而让太医查不出来的。
但是,贺兰濯这人就像一条毒蛇!
她不想再把娘亲卷进来了。
而且,今天对陆筝儿的各种指证太过顺利,只要有心的人,都会猜到她有所布局。
真要闹到请太医给娘亲诊脉的份上,弄得满城风雨怀疑她,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不如将计就计对贺兰濯示弱,顺应他的计划,让他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或许,反倒因此降低贺兰濯的警惕心,也算是件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