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陆筝儿身上鼻青脸肿的,脚上血肉模糊,疼得她除了呻吟以外,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她只能不停嚎叫,“啊!疼、疼,呜呜……,疼,疼啊。”
云陆氏心疼极了,哭天抢地,“我的筝儿,我的筝儿啊!”
云太君听得心烦意乱,“行了,别嚎了!你让筝儿安静一点儿。”
云陆氏强忍了哭声,哽咽难言,“娘!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啊!就算姜伦是姜丞相的孙子,也不能这么伤害筝儿啊?告官,我要告官!呜呜……”
“行,你去吧。”云太君一声冷笑,“反正筝儿已经是衙门的熟人了。”
云陆氏说的也是气话。
她再没脑子,也知道告姜丞相的孙子,是不可行的。
更别说,陆筝儿本来有错在先。
----可是她不甘心啊。
云陆氏满腔恨意,思来想去,忽然起身咬牙道:“赶紧派人去找贺兰濯,让他想办法,一定要给筝儿报仇雪恨!”
云太君不觉得,贺兰濯是真心疼爱陆筝儿的。
陆筝儿现在只是受伤,又没死,别说让贺兰濯去得罪姜丞相,就是让来陆家走一趟,只怕都未必愿意。
不过,女儿不是一个听劝的,让她碰碰壁也好。
云陆氏已经在吩咐,“来人!赶紧的,去贺兰家请贺兰公子过来一趟。”
“是。”下人飞快去了。
不过,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贺兰濯不在。
“不在?贺兰濯怎么会不在家?”云陆氏不愿意相信。
“说是有事,今儿一大早就出去了。”
“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云陆氏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哭了起来,“怎么如此不巧啊!筝儿受了这么重的伤,贺兰濯却刚好出门了,还不知道几时回来?呜呜,那谁来帮筝儿啊。”
云太君则是心里一片了然。
果然,贺兰濯并不愿意搅和这摊浑水,所以借口出门不在。
.
幽竹馆内,陆若晴刚刚收到消息。
她闻讯吃惊不已,“什么?姜伦当街让人打伤了陆筝儿,还断了她的脚筋?”
缇萦回道:“正是,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议论呢。”
陆若晴久久静默不语。
她是一个七巧水晶玲珑心的女子,心思如水通透。
姜伦是真君子的人,性格稳重,绝不是这般冒冒失失的脾气。
他这么突然的,要找陆筝儿报仇,并且当街挑明是他下得手,是不想牵连她吧。
真是,有点傻气。
陆若晴思量了下,在纸上随便涂抹几笔成了一幅画。
她把画交给了缇萦,吩咐道:“找人把这副画交给姜伦,什么都不用说。”
传话不放心,传递书信更是不可能。
----就用画提醒和感谢吧。
缇萦展开画看了看,就是一副很普通的画,至少她看不出任何玄机来。
陆若晴挑眉,“别瞎想,就是告诉姜伦以后不要犯险。”
缇萦慢慢的卷起了画,“回头就送。”
陆若晴继续翻看手中的诗词,不再多想。
很快,缇萦又进来回消息。
“去国子监的下人没有找到老爷,说是有什么同僚,叫老爷去喝酒了,但是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陆若晴不由莞尔一笑,“姜伦这是把事情做绝,叫陆筝儿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脚筋断裂,本来就不好接上复原。
而时间耽误的越久,陆筝儿将来残废的可能性就越大,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想姜伦,受伤第一时间召见太医,不是也没人敢打包票吗?若不是她出手相救,姜伦的脚能不能痊愈,还是两说呢。
而陆筝儿,下场只会比当初的姜伦更惨!
陆若晴心中畅快一笑。
而此时,姜伦已经收到了她的画。
听说是陆若晴送的,顿时激动不已,遣了下人关起门才缓缓打开。
画卷上,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
一个披着蓑衣的人站在破庙前面,似乎很是踌躇,没有进去。
什么意思?姜伦一下子猜不出来。
但是,他半点都不着急。
----很是享受着猜测的乐趣。
姜伦甚至没有急着去猜,而是细细摩挲画面,看着那浅淡写意的几笔简单勾勒,----这可是她的亲笔墨宝啊。
她不会无缘无故送他一幅画,一定是听说了陆筝儿的事,猜到了他的用意。
所以,她这是……,在用画提醒他,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在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做以身犯险的事了。
姜伦的心一下就暖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