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太医!”云太君赶忙叫住人。
云陆氏也不敢说话了。
云太君陪笑脸道:“都是关心则乱!所以,说话重了一点,太医息怒。”
太医板着脸道:“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姜公子当时受伤救治及时,都落下了残疾,陆二小姐的脚筋能不能复原,我是不负责的。”
这话,叫云太君和云陆氏噎得不轻。
太医又道:“你们答应了,我再开药方,不答应就算了。”
云陆氏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
云太君纠结片刻,咬牙道:“还请太医开药方,回头就算筝儿的脚筋有问题,也绝对不怪罪太医就是了。”
假如现在把太医赶走了,再去找大夫,那可就更耽搁了啊。
太医一边写药方,一边道:“等我药方写好了,药材你们自己去药店抓,要是回头说我的药方有问题,药店也好做个对症。”
云太君气得肝疼,还得陪笑,“不敢,太医言重了。”
太医匆匆写好药方就走了。
云太君双手颤抖拿着药方,递给下人,吩咐道:“赶紧的!去抓药,就在药铺里熬药,弄成药膏再带回来!免得我们弄错了。”
这么一折腾,等陆筝儿的脚敷上药膏的时候,天都黑了。
云陆氏忍不住掉泪,“娘,筝儿的脚不会真的治不好了吧?太医说得那么玄乎。”
云太君安抚道:“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太医……”
“太医就是不想担责任。”云太君怕她乱了,又闹事,连连安抚,“这种事,谁也不愿意打包票的啊。”
“那姜伦的脚不是都残废了?”
“胡说!姜伦的脚怎么会残废了?他嚷嚷着残废,不过是找借口想害筝儿罢了。”
“真的吗?”
云太君分析道:“你想,姜伦要是真的残废了,早就万念俱灰,哪里还有空出来做好筝儿的麻烦?好了,你别自己吓自己。”
云陆氏气得肝疼,“这……,姜伦这个挨千刀的!”
骂有何用?云太君忙了一整天,实在累了。
不想再看女儿做无用功,去里屋安抚了陆筝儿几句,便就转身离去。
这一夜,云陆氏几乎彻夜不眠。
陆孝瑜是次日清晨回来的,宿醉了一夜,被送回家脑子依旧昏昏沉沉的。
听说陆筝儿受伤,正好借口向国子监请了一天假。
云陆氏气冲冲的找到他,劈头质问道:“你昨天去哪儿了?筝儿被姜伦打了,脚筋都被姜伦的人给挑断了,找你请太医,却连人都找不到!”
陆孝瑜吃惊道:“脚筋?什么脚筋?”
云陆氏顿时气哭了,“筝儿的脚筋啊!被姜伦的人下手给割断了!呜呜,你这个做爹,还有没有半点良心了?”
陆孝瑜稍微醒了点酒,问道:“这事儿怎么和姜伦扯上关系了?”
“姜伦说,他的脚是筝儿害得残废的,要报仇!”
“啊?姜伦的脚残废了?”
“他是装的!这是为了害筝儿的借口!”云陆氏愤怒道。
“罢了。”陆孝瑜摇摇头,“姜伦毕竟是姜丞相的孙子,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他受过的罪,当然要筝儿再受一回了。”
“你说什么?你竟然向着姜伦说话?”
“我哪里向着姜伦说话了?你不要胡搅蛮缠!”
“陆孝瑜!”云陆氏气得一声尖叫,扯着他,愤怒喊道:“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筝儿是你的骨肉,是你的亲骨肉啊!”
“疯了,疯了!”陆孝瑜一把扯开她,赶紧逃离。
“你给我站住!”云陆氏赶紧去追,结果一着急,就被脚下的门槛给绊住,“扑通!”,顿时摔成了狗啃屎,惨不忍睹。
“姑奶奶!”丫头赶紧上前搀扶。
云陆氏被人翻转过来,额头磕破,一道鲜血流了下来。
丫头吓得大叫,“快来人啊!流血了,姑奶奶的头磕破流血了。”
很快,云陆氏受伤的消息传开。
陆若晴听说了以后,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不置评论。
陆孝瑜的凉薄她早有认知。
云陆氏经此一事,就算不对陆孝瑜彻底死心,也会寒心的,这可算是好事。
省得他们两个狼狈为奸,联合起来恶心人。
最好是两人彻底翻脸,狗咬狗,那才有意思呢。
从现在开始,云陆氏和陆孝瑜有了芥蒂,云太君和陆筝儿也会同样不满,他们之间再也不是铁板一块,倒是方便各个击破了。
陆若晴轻笑。
慢慢儿来,不着急,他们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