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今天专门过来找我,有何事?”贺兰濯问道。
“你妹妹被镇北王打了!身上抽了几十鞭子,脸也伤了,我来找你……”贺兰夫人原本义愤填膺的说着,说到此处,却忽然停下了。
贺兰濯眼珠轻轻转动,猜测道:“镇北王一个大老爷们儿,没道理跟妹妹怄气,是不是媛儿又去招惹陆若晴了?”
“是啊,她又招惹陆若晴了。”
“我猜就是这样。”
“我来找你,就是让你想办法给你妹妹报仇。”
贺兰濯却道:“娘,既然是媛儿有错在先,她被镇北王打了有什么稀奇?难道镇北王堂堂一个皇子,还要对媛儿百般忍让?”
“她是你妹妹!”
“妹妹?”贺兰濯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我小时候没有跟她一起玩过,长大不曾有她陪伴过,谈何兄妹?我回家,就是负责给她处理麻烦的。”
“所以呢?”贺兰夫人语调讥讽,恼火的看向儿子,“你现在喜欢陆若晴,就不打算对付她了,是不是?啊,你说啊!”
“还要怎么对付?陆若晴明天就是镇北王妃了。”
“那又如何?!”
“娘,你理智点好吗?”贺兰濯微微蹙眉,说道:“咱们家只是锦宁侯府,又是媛儿有错在先,拿什么去和镇北王府争斗?不占理,也不占权势啊。”
一次又一次,此次都给妹妹收拾烂摊子。
他也觉得厌烦了。
贺兰夫人心血翻涌,一腔话堵在喉头说不出来。
“娘,媛儿总是惹是生非的,和你处处惯着她难道没有关系吗?不管她闯了什么祸,做了什么妖,你都护着她,她自然有恃无恐了。”
“你给我闭嘴!”贺兰夫人气得柳眉倒竖。
贺兰濯立马闭嘴不言了。
他实在不懂,娘亲到底哪里来的底气?每次都非要跟皇子较劲,不依不饶的。
贺兰夫人坐在椅子里静了片刻。
忽然缓缓勾起一个笑容,看向儿子,“你既然喜欢陆若晴,为什么不做了皇帝去抢?只要抢到手了,她就是你的,自然可以日日夜夜看着她了。”
贺兰濯闻言脸色大变!
做皇帝?娘的话,是在暗示他真的是皇子吗?之前的猜测再次浮上心头。
贺兰夫人曼声道:“你不用在心里猜测了。”
她抬手掸了掸裙子,动作优雅,“没错!你和镇北王、桓王,原本是一样的身份。”
贺兰濯脸上表情瞬间碎裂。
即便他再镇定,这个消息的冲击力也实在太强了。
贺兰夫人笑容妩媚无比,诱惑道:“怎么样?这一次不算为你妹妹,而是为你,去把陆若晴抢过来,让她再也做不了镇北王妃。”
贺兰濯缓缓坐下,没说话。
“不就是长得美貌么?”贺兰夫人轻轻的笑,目光怨毒,“你抢到手了让你玩,玩个三年五载总会腻的,然后再给你妹妹处置就行了。”
贺兰濯忽然问道:“妹妹……,也是皇上的血脉?”
“她不是。”
“…………”
贺兰夫人知道儿子惊诧什么,冷笑道:“皇帝都能后宫佳丽三千,左拥右抱,凭什么叫我一辈子守活寡?”
----这简直匪夷所思。
贺兰濯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兰夫人又道:“皇帝把我安排到贺兰家,再让孙妃进宫,不过是为了他方便,好让我借着孙妃的幌子进宫罢了。”
她的目光惺忪朦胧,回忆起往事。
“可我和媛儿爹日夜相对,他又年轻、温柔,我难免被他吸引。”
“有一次,我进宫被柳淑妃羞辱,回来气不过就找了媛儿的爹,所以就有了媛儿。”
“后来柳淑妃死了,媛儿的爹也在一次意外中死了。”
贺兰濯轻轻点头,“原来如此。”
“但,你是皇上的亲骨肉!你和其他皇子是一样的。”贺兰夫人咬牙说出这句,眼里尽是恨意,像是浓云一般化不开。
她这一辈子看似骄狂恣意,但实际上,却有说不出的委屈。
----心态早就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