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说,周玉兰已经去了崖州,他就算要去找女儿要银子,也没路费,还望王妃多多垂怜。”
陆若晴闻言蹙眉,“给他一百两银子,赶紧打发了。”
缇萦赶忙去办。
却不料,周三爷欢天喜地拿了一百两银子,根本没有当做路费,而是做了赌资。
不到半日,就输了一个干干净净。
周三爷再次厚着脸皮来王府。
不用说,陆若晴肯定不会再给一个铜板,直接叫人撵走了。
周三爷气呼呼的离开。
他身上没有银子,自然没法吃饭,晚上也没地方住,又气、又饿,冷得他直哆嗦,一夜西北风可算是给灌饱了。
周三爷急了眼,便琢磨着,要像个办法再讹陆若晴一笔钱。
他并不知道陆若晴的厉害手段。
只觉得不过是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做王妃又要面子,稍微吓唬吓唬就行了。
周三爷去当铺把外袍当了,吃了一顿饱饭。
然后,便去了闹市街口。
周三爷找了一个高台,站了上去,叉腰大喊道:“大伙儿走过路过,都听我说一说,替我评评这个道理啊!”
街面上,大家各忙各的,最多看了他几眼便不理了。
周三爷一咬牙,嚷嚷道:“镇北王妃把我的女儿拐跑了!大伙儿评评理啊!”
一句“镇北王妃”,顿时吸引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事到如此,周三爷也只能豁出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在下姓周,有一个女儿叫周玉兰,原本是镇北王妃的表妹,结果却被王妃的爹强行霸占,连人都给拐跑了。”
此言一出,周围路人顿时议论纷纷。
“周玉兰?好像是之前和云陆氏打架的姑娘啊。”
“对对!两人打得挺厉害的,云陆氏当时还大着肚子,可热闹了。”
“怎么又和镇北王妃的爹扯上关系了?”
“嗐,谁知道啊。”
“诸位!诸位!”周三爷吼了两声,然后假装揉了揉眼睛,哽咽道:“可怜我,媳妇儿早早的就死了,只有这么一个闺女,还给陆孝瑜拐跑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陆孝瑜……,不就是镇北王妃的爹吗?他才死了娘,就拐了别人的女儿,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哎哟,这可真乱啊。”
路人们议论纷纷,叽叽喳喳,整个闹市变得比茶楼还热闹。
年熙正好出门办点事儿。
见前面的人挡了路,不悦道:“散开!都站在路中央做什么?”
偏偏周三爷说的十分夸张,又哭,又闹,还牵扯到了镇北王妃的爹,周围的人头听住了。
年熙只能一点点挤过去。
挤到一半,便听见周三爷在高台上嚷嚷,“大伙儿评评理啊!陆孝瑜他拐跑了我的女儿,我去找镇北王妃评理,她却不管,这不是包庇她爹吗?真是没有天理了!”
年熙听得一愣。
镇北王妃?那不就是若晴了啊。
他赶紧勒住马儿缰绳,停了下来,正好骑在马上听得更加清楚了。
周三爷唱作俱佳,假装擦泪,“我的女儿啊!可怜的女儿,还不到十八岁的黄花闺女,就这么被陆孝瑜给拐走了。”
年熙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周三爷瞧在眼里,还以为是自己说得太生动,叫这位贵公子有了兴趣。
当即道:“这位公子,你说说,天底下怎么会这样跋扈的王妃?自己的爹做了坏事,不说赶紧管一管,还让下人把我给撵了出来。”
年熙眉头微竖,宛若两把利剑一般杀气升腾,“你给我闭嘴!”
周三爷闻言愣了愣,“干嘛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年熙阴沉着脸,斥道:“不许你污蔑镇北王妃!”
周三爷眼看煽动的路人有了兴趣,正在得意。
他被年熙这么忽然一呵斥,不免恼羞成怒,说话也就不过大脑,“哟呵!我说镇北王妃,关你什么事儿了啊?你惦记镇北王妃……”
“砰!”周三爷话没说话,鼻梁上就被狠狠的揍了一拳,鼻血顺势流下。
年熙咬牙提着拳头,“我让你闭嘴!”
“唔……,啊!疼、疼……”周三爷抬手一抹,摸到了一手的血,不由气怒攻心骂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平白无故打人!”
年熙怒道:“打得就是你!再多说一句脏话试试,看小爷我不打死你!”
周三爷这个人是混不吝。
眼下身无分文,眼看活下去都是问题了,哪里还忍得住脾气?当即朝着年熙扑了过去。
周三爷张牙舞爪的,嚷嚷道:“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小畜生,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