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料到之后必定麻烦不断,如今就到了解决麻烦的时候,可这时候到底该不该坦诚,他却还没有想好,这件事牵涉太大,一时半会儿他是想不明白的,也不敢轻易的做决定。
天阔坐下了,却一直都没有开口,文武便直接问了他,“这么晚了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天阔看着他,又顿了顿,然后才开口说道,“实不相瞒,我的确是有一件事想要请教您,不知将军能否给我解答。”
文武心里有数,却故作不知,笑了笑,“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事,你说来听听看,要是我知道的,必定为你解答。”
天阔忙问他,“将军这一次为何会来我家里做客?我不过是一个鲁县小县令,将军这样的身份,怎么会看得上我一个小县官呢?到这里来做客,还时不时的与我亲近,问些我家中之事,我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还请将军说明白一些。”
文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声,“我就是觉得和你投缘,从前也不曾去过谁家里做客,上一次在府城遇见你,当街就能和那贪官知府叫板,我便把你当个人才,这是朝廷幸事,当初从你这里离开,也曾说过会回来做客,也不过是履行诺言罢了,怎么,顾大人不想让我来这里?”
天阔摇了摇头,“将军来这里是我的荣幸,自然是希望将军在这里常住,可我还是不解,将军可否直言?是否知晓我的身世?”
尽管文武已经料到了他想问些什么事,这会儿天阔开口了,他还是有些愣神,一着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随即才说道,“怎么,顾大人的身世还需要问我?难道不是出生乡野人家吗?”
天阔摇头,“在我太爷爷刚刚去世的时候我就已经知晓了,我并不是顾家所生,而是太爷爷当初从路边捡来的孩子,身上本来带着一件信物,现已丢失不见,太爷爷曾说过,把我丢弃的人穿着富贵,该是富贵人家,他看我可怜,便捡回了家里,当做自家的孩子养大,不瞒将军说,先前曾有人到过这里,三番两次将一些莫名其妙的信件置于门口,我们也曾抓到过人,从他口中问出了一些话,他说……”
天阔顿了顿,一眼不错的看着文武的神情,就怕错过了,确定文武在认真的听他说,他这才一字一顿地把当初那人所说之言给说了出来。
“他说,我是当朝贵妃之子,是皇子,将军可知晓此事?”
文武经过大风大浪,也早已知晓此事,心里做好了准备,可不管怎么说,在这样的大事面前,还是没办法做到毫无反应,他的眉头轻轻的挑了挑,天阔看在了眼里,更是紧紧的盯着他。
文武抬眼看他,“这样的说辞从何而来?天阔,这样的话你跟我说了也就罢了,我可以当做没听见,当今贵妃是什么身份?贵妃之子那就是皇上的皇子,那是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又怎么会流落民间?这样的话,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了,只怕你还会惹上麻烦,听我一句劝,这话以后可别再拿出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