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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管事,大老远的跑一趟,真是辛苦你了。”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来,又道:“天寒地冻的来一趟不容易,一点小心意,你拿去吃杯热酒暖暖身子。”
孙管事有些惊奇她的做派,但心里到底是舒坦了很多,笑眯眯的接过刘稻香递过来的荷包。
不想,入手沉甸甸的,估摸着有百来文。
孙管事有些出乎意料,他原想顶了天也不过十来文,够沽斤小酒吃吃,哪想,刘稻香出手挺大方。
或许是孙管事的眼神太过了,刘稻香笑意盈盈地说道:“总不能光吃酒,也要点上两碟子下酒菜。”
算是解释了她为何多给了些。
孙管事想着高九给他的消息,知道这位姑娘是个主意正的,手头上也活泛,便没有再推辞。
“对了,请问二姑娘,不知你上回给小的那些葡萄酒可还有?”
刘稻香笑答:“有啊,孙管事也喜欢吃?”后又接着道:“孙管事爱吃酒,定来是爱吃这个的。”
“不是,小的哪里敢吃哟,姑娘可莫损小的了,是咱家主子喝过后,觉得这野葡萄做的酒,并不比西域那边运过去的差,啊,看我这记心,那节礼里,就有一盒子上等酿酒丸,还有一本关于酿葡萄的配方,有些方法不尽同,姑娘下回酿制时,到可以多试试。”
孙管事伸手摸了一把冷汗,先前一时忘了这事。
刘稻香闻言咯咯直笑,答道:“可不是我酿的,是我爹爹闲来无事时酿的,因他也好杯中物,到是以前在郭先生那里觅了一个方子。”
“孙管事,还请回去后帮我跟那位公子道个谢,等明年野葡萄熟了,我按方子酿上几回,得了好的到时再请管事捎回去给公子尝尝。”
孙管事听到很高兴,他家主子可不就这么想的。
刘稻香见事儿说得差不多了,便去屋里寻了两小坛野葡萄酒拎了出来:“原就做得不多,只剩这些了,你带回去后,怕是还要用干净的细棉布过滤几次才行。”
孙管事笑眯眯的接过她递过来的酒,大家心里都明白,这算是刘三贵这一房回的礼了。
孙管事又与刘三房这一家人闲话了几句家常,听到翠柳来请孙管事去正屋坐坐,他才随了翠柳去了刘齐氏那边。
刘三贵因着心里起了疙瘩,也不似往常那般教敬刘齐氏。
如今得了好棉布,他第一个想法,便是叫自己婆娘给自家闺女们多裁几件好衣裳。
“知道了,这还用你说。”
张桂花看了那些细棉布,心里早就有想法了。
刘稻香现在手头银子足,她是发了一回狠,称了二十斤棉花回来,做了两床六斤重的厚被子,一人做了身厚棉袄。
因着苏子烨中秋时,也是送的厚实棉布,张桂花一咬牙,便给刘稻香三姐妹一人做了两套换洗的外衫。
“我咋瞧着这细棉布,比前两回的还要好上三分?”
张桂花手里捏着料子的一角,嘴里小声嘀咕着。
“咦,确实要好些,娘,这里还有四匹是织了花的,到省得咱们再绣了。”
刘秋香如今算是小懂女红,一看这料子,便知那上头的花色不是绣出来的。
“娘,我喜欢这匹浅蓝底洒梨花的,很漂亮。”
刘稻香一眼就相中了这匹料子。
张桂花没好气地伸手点点她的额头:“这四匹料子左右都是给你跟你俩从做衣裙,你还怕它长脚跑了。”
不说屋内娘仨乐呵个不停,正拿着那些好棉料说着做些什么好。
那边翠柳却是有些惊讶,她还真没听刘齐氏说过,刘家与京城里的平王有联系。
这事儿进了她的心里,便想着找人偷偷打听一番。
找谁呢?
刘旺贵长年在外读书,不可能知道得很清楚,她眼尾一扫,便看到了正在那里笑得不能自已的刘小兰。
送走了孙管事后,翠柳找了个机会寻到了刘小兰,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翠柳之前在府里,能有手腕想爬黄大人的床,如今到了刘家,自然也想矮个子里拔高个子。
更何况,她为何被打发出府,她知,黄大夫人也知。
翠柳知道刘刘氏之所以在三十里村能站住脚,靠的就是黄府。
她得了这个消息,一方面暗中为自己打算,一方面寻思,找个机会与自己的前主子联系上,她若把这消息透过去,说不得,还能得不少赏。
黄府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做为下人的翠柳,可是很清楚。
她相信,黄大夫人一定会满意她提供的消息。
在翠柳与刘旺贵的亲亲我我中,日子又向前滑过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