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榆木家具,能用好几代了,屋后的菜地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片片嫩绿看着就叫人心生喜悦。
当然,最后还要说的,就是院子远远的,在西北角那一块有个大猪圈和鸡舍,如今,边上又添了个小草棚子,那是给她家驴子准备的。
张桂花今天忙了一下午,气都没喘一口,早已窝了一肚子火:“算了,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计较了,背后指不定说咱有多利害呢!”
刘稻香正帮忙扫地,笑嘻嘻地劝道:“娘,莫气,以后咱们一家子进出都坐车呢,咱家有车了,让她们羡慕去。”
“哟,桂花,你闺女可没说错,连咱都羡慕呢,我家翠花见了你家驴车,先前就闹着也要在家弄一辆,嘿,咱家那口子还有儿子都长年在镇上,我家又不像你家,天天要出门去,哪里用得着置办驴车。”
刘稻香又答:“三婶,你家哪还需要买,但凡有需要,只管来我家说一声。”
“哎哟,三婶这些年可真没白疼你,还真念着三婶往日待你的好。”
李三婶听了这话心里很舒坦,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刘稻香娘仨个,加上李三婶,很快就把院子里收拾干净了。
张桂花心疼新长凳弄脏了,便拉了李三婶去河边把新长凳又洗刷一新。
本留了她吃了晚饭再回去,李三婶偏生不肯。
“三婶,你等一下。”
她进屋拿了片干荷叶,捡了些苏子烨昨儿又差进孝送来的一些糕点。
可惜,没有她爱吃的百香糕。
包好了糕点拿着走到院子里,递给了正在同张桂花聊天的李三婶:“三婶子,这个带回去给翠花吃,是我爹的朋友送来的,咱镇上没得卖。”
李三婶本要推辞,后一听镇上没得卖,便笑着接了,又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夕阳西下,李三婶急着回去煮饭吃,拿了点心匆匆而去。
张桂花最终心软了,让刘三贵捡了一些糕点给老宅那边送去。
不知刘齐氏说了什么,反正,刘三贵回来时不是很痛快,脸色不大好。
刘稻香她们娘仨个看了看他,又继续自己手中的活计,看书的看书,练大字的练大字,绣花的绣花,总而言之,没有人去问刘三贵,刘齐氏夫妇喜不喜欢那些糕点。
又过了两日,三月十七宜安床。
不知刘三贵从哪儿请来了风水先生,约定了这一日的卯时中来刘三贵家。
卯时中相当于现代早上六点左右。
在卯时中,那位徐姓风水先生掐着时辰上了门。
身着深黄八卦长衫,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长脸,单眼皮!
身后跟着一对童男童女,刘稻香认为那是他的徒弟。
刘三贵夫妇迎上去寒暄了一番,又请教这位徐先生,几时可去拜灶神。
“不急,尚有一盏茶的功夫,你们先将灶屋后门打开,把神案摆在屋后,把贡品都摆上。”
他又回头吩咐道:“徒儿们,把准备好的香炉,神烛,以及疏文准备好。”
刘稻香正好奇什么是疏文,见她一脸懵懂,心中觉得好笑,也就在这时候,她家妹妹才会像个真正的孩子。
她小步走过去,跟刘稻香轻咬耳根,告诉她,疏文就是写一封书信给灶神,向神明禀告,自家要动新锅子,办乔迁之喜,待祭过了神明,就可以把这封疏文烧给灶神,保佑她家锅里餐餐不缺肉,顿顿有饭香。
刘稻香伸手轻轻拉起刘秋香的小手,追着三个大人而去。
张桂花回身看向自家闺女们,朝两人招了招手,待两人走近了,方才叮嘱她俩,一会儿那位徐先生祭神,可不能在一旁大吵大闹。
刘稻香鼓起腮帮子,忧伤地拧起秀眉,她有太多好奇的地方呢。
张桂花摇头直笑:“若有不懂的,待祭完神娘亲再同你们说。”
刘秋香瞪着乌黑的大眼睛,柔柔地抿嘴一笑,应道:“娘,我们知道了。”
张桂花对于自己大闺女还是很放心,有她在一旁看着,自家二闺女应该不会问出一些让人头疼的问题。
“姐,你咋答应了?娘若不先说明,我咋看得懂?”刘稻香并没有怪刘秋香的意思。
刘秋香朝她眨眨眼:“先应下,你若哪里看不懂,我告诉你。”
“哦,姐,你跟娘使诈!”刘稻香笑得很欢快。
刘秋香笑道:“妹妹,我可是为你好,咱们说得小声点,娘不会知道的。”
刘稻香心想,自家姐姐终于被自己掰弯了,曾经是多么耿直的小姑娘......
又想着,她还是头一回瞧见这些个稀奇事儿,怎么可能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