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白养个人,当初,她怀秋香她们三个时,也没见她有这般娇气。”
这是暗指陈氏是个吃闲饭的,又嫌陈氏是个寡妇,很晦气!
“大夫前头说她这胎坐相有些不好,前三个月都不能下地干活,儿子无奈之下,只得请了岳母娘过来打点一二。”
他说这话时是看着刘齐氏的,眼见她脸色不大好,又道:“好歹是她亲生的,娘又不在身边,闺女们又还小,儿子这也是无奈之举,好在儿子中了童生,看来也不妨碍咱家的事。”
刘三贵这是委婉的反驳刘齐氏,谁说他家岳母娘是晦气?
没瞧见他都中了童生么?
再说了,自打分家后,他把陈氏接过来,一直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又把他家婆娘孩子照顾得很好,他这心里不知有多感激呢!
正因为没了后顾之忧,他才能安安心心地去县里应试!
只是,这话,他不能同自家娘讲明白,他不想去捅她这个马蜂窝,更不想再劳神费力地去修补这马蜂窝,索性不跟她多扯。
刘齐氏被他狠狠地咽了一口气,怒道:“怎地,娘的话都不听了?”
“娘的话,自然要听。”
刘三贵答得乖巧,至于他听后会不会照做,那是另一回事了。
“听说陈氏来你家也有不少时日了,再好的亲戚,哪里有长住的理由。”
刘齐氏这是明显迁怒于陈氏了。
刘稻香暗中不屑的笑了。
不留着她亲亲外小婆婆长住,难道还要把你这尊恶神请进家来?
“爹,大夫说咱娘不能下地做活,我还想有个弟弟或妹妹呢,要不,让奶去帮衬几个月,待咱娘坐完月子了再让奶回家住?反正奶才做过这事,不是么?”
刘稻香这是说的反话!
张桂花当初怀上时,刘三贵也托人捎信给了刘齐氏,可没见她回来要伺候三媳妇,她可是跟那送信的人说,她要伺候大媳妇生娃,可没空闲回三十里村,还说张桂花太娇气了,一个苦哈哈的穷家妇,也学着娇气了,还笑话张桂花是看着刘齐氏的大媳妇刘李氏被伺候着,这是眼红了呢。
刘齐氏恨不得撕烂刘稻香那张小利嘴,太讨人嫌了。
刘稻香对此只是耸耸肩,由着她去讨厌吧!
反正不会掉自己身上一块肉。
“没教养的狗东西,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子插什么嘴!”
在刘三贵的心里,自家闺女是妥妥的贴心小棉袄。
“娘,稻香一直就是个野性子,她不懂事也不是今日才是。”
刘齐氏张张嘴,想说刘稻香就是被被教导好,可她身后的刘小兰却是用力扯了扯她的衣角。
提醒她,刘稻香不能养得太懂礼貌。
上回刘三贵乔迁之喜,那位苏小公子可是亲自登门了。
但看这一点,她就知道,自家闺女往后还有机会。
“说得也是,对了,没事叫她在家多练练厨艺,还有,下回,那位苏小公子来了,记得引到咱们老宅来。”
她才想起,家里的房间都快排满了,又朝东屋喊道:“仁贵,仁贵,待西厢房建好后,你跟旺贵都住西厢房,你住南边,他住北边,你大哥回来不能没地儿住。”
刘仁贵反问道:“娘,不是说大哥一家子住正屋吗?”
刘齐氏答道:“那哪行,得留给苏小公子,你家妹子一个女儿家家的,平日里,总不能老叫她跟旺贵住一块儿吧,你大哥家不过是过年才偶尔回来,便让你家妹子住东厢房吧。”
刘仁贵都搬进去了,自然不愿意再搬出来,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小九九:“娘,这样于礼不合,兰儿将来要嫁人的,哪能住东厢房。”
这时,刘仁贵从东屋走了出来,笑道:“娘,你一向喜爱兰儿,女儿家家终是要嫁人,兰儿在家也留不了多少年,不如在您的东屋用碧纱橱隔一间出来,让她在那里睡着也是好的。”
古时候的房间与现代的不同,一间东屋实际上是占了两个房间的面积,因此,刘仁贵说用碧纱橱隔开,也并无不合理。
刘齐氏沉默不语。
刘仁贵又道:“娘,大哥回来得少,一般都是过年的时候,而苏小公子再亲近咱们家,也不会挑过年的时候回来,不如让他俩来了都住西屋。”
“哪有这样的事?”
“娘,咱家屋子小着呢,东厢房若是分一半给大哥,一年到头都是空着,而我家,除了我们夫妻,还有智财,智宝,珠儿,不说智财与智宝,两兄弟可以共用一间屋子,那珠儿呢,一个女儿家家的,怎不能叫她跟我们挤一块儿。”
刘齐氏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说道:“便让珠儿也跟兰儿一般吧!”
即她的女儿得住碧纱橱,凭什么一个小辈还能得一间正经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