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稻香认为,对于学霸爹爹而言,中个秀才很轻松。
一盏茶功夫后,一大群跑着喊喜报的人带着滚滚黄尘经过了刘稻香姐妹身边,在通往她家的那桥头边拐了个弯,进了村里......
刘春香不高兴地嘟起小嘴,泪珠子在大大的眼晴里滚来滚去,带着哭腔控诉刘稻香:“二姐姐,你骗人,说好的爹爹会中秀才呢!”
刘稻香伸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不可能啊?!
她的学霸爹爹怎么会没考中?
“大概,这些人是假的,他们在玩这个叫‘喜报’的游戏,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刘稻香决不会承认自己估算错误,她是担心自家学霸爹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都考试过了好些天,寄回来的家书里虽没有明说会中,但他字里行间透出的喜气洋洋,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家人们,他就是学霸,他就是很轻松的下场应试了,就差没说那题太简单......
正在此时,村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刘春香咬了咬手指头,刘稻香咬了咬手帕子--不可能吧!
刚才那般风一样的男子全都刮进了刘家老宅门口,此时还堵在老宅门口呢。
刘稻香左脚动了动,但最终没有抬起来。
刘春香并不知她心中的担忧,见到有热闹瞧,只两岁多的她拉着刘稻香,闹着非要去老宅那边瞧热闹。
她没有经历过要如何跟刘齐氏斗智斗勇,印象中,她的那个奶就是块讨人嫌的狗皮膏药,隔三差五的来她家“顺”点东西回去。
刘稻香到底拗不过自家妹妹,牵着她慢吞吞的往老宅那边去。
“哎,稻香啊,你听说了吗?你四叔中秀才了。”
“是啊,稻香,你爹呢,有没有中?”
“稻香丫头啊,听奶的话,叫你娘莫放在心上,你爹是我看着长大的,虽不是很聪明,但也是个老实本分的,这嫁汉嘛,可不能嫁心眼太多的,女人家,玩不过男人家的。”
“没道理啊,你爹不是比你四叔还会念书么?这不是闹着玩的吧?”
......
一路行来,刘稻香的秀眉越拧越紧,没错,她爹不可能比她四叔还差吧。
“哎呦,这是哪来的死丫头?”刘小兰一脸得意的站在自家门口,好似那中秀才的是她。
看到最让她羡慕、眼红,同时,也是最让她憎恨的人,立马忍不住要显摆。
刘稻香翻了翻白眼,她坚信她家学霸爹爹肯定会中。
只是报喜的官差没有去她家,她不能先得意,万一中意出了纰漏,她岂不是要自己打自己脸。
“死丫头说谁呢!”
“死丫头说你,你个死丫头......也不知从哪儿学的勾男人招数,呸,越发打扮得像个狐狸精。”刘小兰顺口之下,上当了,她想冲上去挠花那张越长越漂亮的脸,这个死丫头就长了一张狐媚子脸。
好吧,狐狸精=非常漂亮、能干=非常招人嫉妒、眼红=人不招嫉是庸才!
妥妥的,刘稻香高兴哒!
这是不是间接证明她很优秀,哎呦,耳根有点发烫呢,羞羞了!
刘小兰骂完她,回头一看,竟是翠柳刚才在拉她。
翠柳很合她的意,平时又会小意讨好,相比之下,刘巧儿就入不了她的眼了。
最主要的是,刘巧儿自己没有产业、银子,她还要靠她爹娘养呢!
于是,自从翠柳做了刘仁贵的二房,就与刘小兰走的很近。
“翠柳,你别拉着我,看到这不求上进的死丫头,我心里就不痛快。”
翠柳暗中翻白眼,要不是看她还有些利用价值,谁会理这猪队友。
“小姑子,大家都在呢,今儿是你四叔的喜日子。”
说到这儿,翠柳的眼神微微一暗,心中又是一痛。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勾搭上刘仁贵,虽不能嫁给秀才做正妻,但也能有一段的美传。
相比刘仁贵挺着个肥油肚,翠柳更喜欢风流倜傥的刘旺贵,哪个姐儿不爱俏,即爱自己扮俏,更爱与俏郎君情投意合。
可惜啊,刘齐氏是个利害的,刘旺贵手头虽有些钱,却比不刘仁贵的富有,更何况她自己本身有些积蓄,更是羡慕刘齐氏如今的身家。
那日年三十晚,明知刘仁贵摸进了房,想到她偷听到的刘仁贵手头有三十亩良田,百来两银子,她一咬交,半推半就与刘仁贵红被里翻白浪了。
此时,刘旺贵就站在她的身边,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书卷味,那种韵味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刘旺贵一脸喜气请官差们进屋里吃杯水酒,刘齐氏把早就准备好的铜钱和饼子放在了筛子里,满脸傲色地看向众人,从筛子里取出四个红纸包的红包笑道:“差爷们辛苦了,这是给差爷们回城路上买茶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