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
里正不由怀疑刘稻香是不是就奔着这一点去的。
要知道,在大周朝考取的进士,不但要文彩出众,这品德考核也是占了一部分,若品德不好,说不得就只能顶个进士的身分,而入不了朝中。
但又想想,眼前的小丫头才多大啊,哪里能想得这般周全。
不说里正心里的那一丝怀疑,但这明面上的好处,他也是能得到的。
刘秋香原还不同意,只是张桂花不管这些事,刘三贵又相信自家二闺女,因此,即便有她的反对,这事儿还是敲定下来了。
送走里正后,刘三贵也不管有多晚了,回了堂屋直接开口询问刘稻香。
“爹,我今年不是一直为了家里鸡、猪的吃料奔波嘛,有一次偶然经过隔壁小镇,看到有人欺负一个老爷爷。”眼见刘三贵的脸色不好看起来,她忙道:“我也不敢上前劝架,只是待那些人走后,这才走上前,想送那位老爷爷去医馆,那人也好怪,只开口管我要些钱,也不要我送他去医馆,我瞧着他年纪挺大了,想着就当做一件好事,便给了他一些散碎银子,他瞧我这人还不错,便给了我一个方子,却是教我用红薯做成粉。”
“粉,是米糊糊吗?”张桂花直觉自家二闺女被人骗了。
刘稻香抿嘴轻笑:“娘,不是呢,做出来后晒干,有点像面条,就像干面条一样,吃的时候,先泡发,再下开水里煮熟就成了,他还教了我几个吃食方子呢。”
刘秋香听后,问道:“这么说,你想试试?”
“为何不试,反正收了那些红薯又要不了多少钱,再说了,那老爷爷说,那个就叫红薯粉,我听他口音不像土牛县这一带的,许是他从别的地方流浪过来的。”
刘稻香悄悄摸了把冷汗,果然,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填这个坑。
刘三贵笑道:“那红薯不过是一文钱四斤,你们便由着她折腾吧,若真做出好吃的,咱们可不就有口福了。”
张桂花想了想,听着好像真的很好吃,又疑惑不解:“我以前都没听说过,以前去县里买东西,也没听说过有红薯粉一说。”
刘三贵不在意地答道:“咱闺女不是说了么?是别的地方的物什,若是好吃,到不失为一好物,若做得多了,还可以送些去京里。”
他很盲目的相信自家闺女的眼光,她如此肯定的跟里正商议下此事,必是又觉得此物能生财。
刘三贵念书后才知道,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
“闺女,你需要些什么,只管去买。”反正,他家的银子都捏在自家二闺女手里。
刘稻香想着银子多了,可以先建个好院子,左右她家这两年的日子红火起来,建院子的银子,估计大家伙心里都有数:“爹,过了年咱们家得买些田地吧,只是爹爹如今已是秀才,以后来往的也不拘咱村里人,这院子怕是要重新起过了。”
“爹,咱家真要建院子?”刘秋香很羡慕刘巧儿能住在那样的院子里,地面上铺了青石板,即使下大雨,也不会弄脏自己的绣花鞋。
刘三贵本想说,咱家屋子够住,又想起自家岳母娘还有小舅子,若是他回来,这屋子也住不下,再一个,二闺女说得对,自己如今是秀才了,也适合建个像样的院子。
都说佛要金装,人看衣裳,外头认识的人,形形色色,哪里又有那么多不嫌贫爱富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这是人之常情,刘三贵想通透后,也不觉得有多难过。
再说,建个好点的院子,自家一家子住得也舒坦。
张桂花听说要建院子,早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孩子们都大了,自家娘老子也不适合继续跟孩子们挤一块儿。
“爹,我想着,在咱们院子旁边再盖个作坊,一边连着仓库和地窑,也是为了方便。”
前世,红薯粉可以说是家家都会买些吃,可见这玩意有多受大家欢迎。
因此,她决定这一次建院子时,一起把这作坊建了。
“你要盖作坊,那做红薯粉的方子难不难,若是不难,只怕很容易被人学了去。”
在大周朝,为了保持住财源,一般人得了秘方都会尽可能的不让配方让人知道。
张桂花想起自家弟弟今年夏天回来时说起的事,那会儿,张裕德便不满意自家姐姐、娘老子还有外甥女们终日围着家里团团转。
她还记得他当时说过的话。
张裕德是这么跟她说的:“我说姐,你家以后只会越来越富有,我瞧着姐夫念书也很能吃苦,将来只怕会结交的人,地位越来越高,不说你跟娘,就只说咱们的外甥女们,娇娇嫩嫩的小姑娘,怎可以让她们把白嫩的小手给磨得粗糙不堪,将来可是会被婆家嫌弃的,只会认为咱家是小门小户,嫁过去是高攀了,今年年底卖了鸡和猪后,我看不如多买几个小丫头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