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怎地了?”
她急切地睁开眼,认真地望向青梅。
青梅急忙道:“姑娘,薛大叔被人打伤了。”
“什么?薛大叔受伤了?”正在检查绣活的刘秋香急地问,扔下手中的东西朝青梅行来。
刘稻香坐直了身子,拉了刚过来的刘秋香坐下,说道:“姐姐莫要担忧,且听青梅先把话说完。”
她又抬头问道:“薛大叔伤得重不重?到底怎么回事?他并不曾管这边的田地,按理说,这会儿那边的红薯地并不用费心。”
“薛大叔被人打破了头,好在大夫救得及时,只是吃了点苦头,怕是要养上一段时日,姑娘可能不知,红薯地也是要浇水的。”青梅见自家姑娘一脸懵逼的样子,又解释道:“姑娘,这老天打盹了两个多月,不见一滴雨,这红薯苗再不喜水,可也不能真把红薯苗干死了。”
刘稻香回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薛大叔同人抢水了?不对啊,他不是跟我爹去镇上了吗?”
一旁的刘秋香说道:“这事儿我知,今儿早上爹出门前,有提过,说是要在郭先生家吃午饭,估计是为了智财哥的事。”
刘智财的确会念书,只是郭修凡收学生很严格,他不大看得上刘智财,主要是刘智财心性方面有些欠缺,认为他出身九流,难免有些喜欢动小心思。
刘稻香略微沉思了一下,这答道:“看来薛大叔是瞅了空子,带人去红薯地了,对了,其他人有没有事,还有,叫受伤的人只管吃药,这医药钱归我家出了,春娇,你带了钱去镇上医馆跑一趟。”
事情即已发生,她得先把这些受伤的员工给安顿好了,这才回头问青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今儿薛大河瞅着刘三贵进了私塾,又得知他今儿中午不回家吃午饭,寻思着运河里的水越来越少,转头便唤了早先约好的短工们,一起去河里头挑水,挑来的水被到在最南边的一个小水坑里,方便下晌太阳落山时及时开沟给红薯地灌水。
这本是一直做惯了的,今儿他带着人才来到河边,却发现,河已见底,不过是有几条细水流过,根本就无法用木桶汲水。
薛大河严肃地望向“干枯”的河床,他感觉事态相当严重了。
“我昨儿才抽空来瞅过一眼,今儿应该能汲到水的。”
一人想起一事,说道:“薛大哥,怕是上游人把河堵死了。”
“对哦,现在是‘双抢’时节,有收谷子早的,这会儿是要翻田进水了,想必是有人打着先下手为强的主意。”
“那也不能把水给堵了啊,这缺不缺德啊!”
“唉,人都快渴死了,还插什么晚稻,我听说,好多地方的秧苗都给晒死了。”
“必是挨着运河边的人干的。”
薛大河眼里闪过一丝恼意,这十里八乡谁敢不给他家主子一个薄面?
“走,我们去上游看看。”
薛大河带着人去上游五六里远的地方,果然发现运河被人筑坝把水堵住了。
“这谁啊,太缺德了,虽然大船不能走了,但这水也不是他家的吧。”
“大河,依我看,还是扒开一个缺,就着这浅沟流过去,咱们只管自己的那两百亩红薯地吧,好在那地儿要的水不多。”
薛大河顶着晒死人的大太阳,心里十分不耐烦,同时也很火大,暗恼这设坝堵水的人太过分。
“你们先寻个荫凉处躲躲,我去找找这田的主人。”
薛大河不想闹事,他到不是怕事,主要是带来的人只是出钱请的短工,真闹起来,这些人未必会帮忙。
许是站在坝边的人多了点,很快便有人带着一伙人朝这边急赶过来。
为头的着一身短大黑绸衣裤,只是衣衫有些不整,想来是急匆匆赶来的。
他手里捏着两颗银蛋子,在手心不停的滚来滚去。
来人鼻孔朝天,吊着眼角看人,伸出左手一拦:“慢着,你谁啊?”
“这位兄弟好,我是下游那块红薯地的管事,本人姓薛,大家伙都叫我大河。”薛大河感觉这人像个混混,估计也不会卖自家主子一个薄面,因此,行事越发谨慎。
来人吸了吸鼻子,抖着腿十分欠揍地答道:“没听说过。”
想了想,又道:“敝人姓赵,人称赵一腿!”
这都啥名啊!
薛大河本着和气生财态度,很客气地问道:“这位兄弟,跟你们打听个事儿,可知那坝是谁筑的?”
赵一腿脖子扭了扭,态度随意地问道:“怎地,你有意思?”
薛大河不欲给主子惹事,便道:“哦,不是,这个现在大家都忙着双抢可以理解,只是我家红薯地已经干了许久了,想跟这田的主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放半天的水,咱就只浇这一次,下次,可以等半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