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后悔这些年没有多喂些鸡,那时候,还有刘三贵与张桂花两个免费的劳力可以使唤,不然,哪里轮得到刘三贵去赚这个钱。
翠柳抱着她得不到刘三贵,也不能叫刘三贵发大财的心思,再次挑拔道:“再怎样,三爷依然是夫人的养子,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三爷哪敢不孝顺您跟老爷,不然,还不得给邻居们的唾沫星子给钉死。”
刘齐氏闻言笑开怀,说道:“我儿就是生着一张巧嘴,你说得没错,不看僧面看佛面,好在你们老爷这么些年对他还是不错的。”
翠柳答道:“那也是因为夫人心善,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刘齐氏闻言拂撑乐道:“你呀,当真是我的好儿,这话说的十分有理,我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刘齐氏笑得十分开心,亏得翠柳跟她一条心,这话提醒了她即便刘三贵不是她亲生的,但也是她一手奶大的。
可惜她忘了,刘三贵到她身边时,已经有十岁了。
两人正在屋里说说笑笑,在东厢房转了一圈,没看到翠柳的刘仁贵来到了正房。
“娘,听说你身子不舒服?”
刘齐氏被翠柳哄得心情不错,见到自家二儿子回来了,问道:“你又去哪儿吃酒去了?屋后的那些猪,你到是多费费心思。”
刘仁贵嘻皮笑脸地挨了过来,坐到刘齐氏的身边,伸手给她捏着肩膀:“娘,儿子还不是为了多赚些钱,好孝敬娘您啊。”
刘齐氏心情越发好了,又把刚才与翠柳说的话告诉了他:“你四弟忙着念书,将来他若考中了,入了仕也能帮着智财一把,咱智财,我瞧着比旺贵还会念书呢,你也收收心把这些猪照看好,今年咱们这几个县都遭了灾,我估摸着,今年能卖个好价钱。”
刘仁贵笑道:“娘,我这不正忙着这事嘛,正好咱们荒地里的红薯也可以收起来了,拿来喂猪催一下膘,等过年正好能卖个好价钱。”
刘齐氏乐呵道:“我可先跟你说明白了,那地里的红薯全是你爹伺候着,回头,你可得把钱算给他。”
“娘,您放心吧,儿子心里记着呢,娘,你瞧,这是儿子给您买的银镯子,您瞧着可还合心意?”
刘仁贵也发现自家娘老子的金头饰少了许多,只当她收起来了,便买了个银镯子来讨她欢心。
刘齐氏接过银镯子掂了掂,估摸着差不多有二两,脸上的笑意更容了:“算你还有些小良心。”
刘仁贵小心翼翼地问道:“娘,那您瞧着,那些喂猪的粮钱......”
刘齐氏把银镯子往自个儿手腕上一套,乐呵道:“你放心吧,你三弟家今喂了不少猪,今年又是灾荒年,他铁定能赚不少钱,你啊,还是得多跟他学着点,我估摸着,他肯定是遇到了奇人,知道今年要遭灾,才特意养了不少猪呢!”
这话,刘仁贵听入了耳,只是他之前的银子都买了田,一时也没那么多银子来喂猪。
“可是娘,那钱是稻香那丫头应下的,当初话赶话,逼着儿子写了欠条呢!”
刘齐氏略微沉吟了一番,答道:“这到是个事儿,那死丫头钻钱眼里了,到了年底怕是会拿着欠条上门,不过,这事儿你只管放心,三贵家今年能赚不少钱,他好意思让养父母饿着吗?”
一旁的翠柳应道:“可是这理儿呢,夫人,依奴婢瞧,三爷家应该多拿些才是,只是瞧他中秋拿的节礼,奴婢这心里头悬着呢。”
不提这一茬还好,提起这一茬,那等于是扎了刘齐氏的心窝子。
“哼,我儿啊,你只管放心,三贵若是不认我这养母,我定会闹得满镇都知道他刘三贵是个忘恩负义的。”
刘齐氏就是欺负刘三贵没有真正的父族撑腰,而他娘这头的人又都死绝了。
她就是瞧准了刘三贵要想入仕,就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老宅这头的亲人。
谁叫大朝周那贡生入国子监,还有考核人品这一条呢!
便是举子那一关走了关系,而贡生这一关,却是京里头来人查实。
刘仁贵自是明白这道理,笑道:“娘啊,你可真疼儿子啊,要儿子说,三弟哪能这么没孝心,更何况,他还惦记着咱爹呢。”
刘齐氏又道:“今年是灾年,咱家的田里都没出息,他刘三贵好意思不多拿些钱财出来?更何况,他家那一万只鸡,一千头猪,可是老值钱了。”
这是打上那鸡和猪的主意了。
刘仁贵又叹气道:“娘,老三如今同咱们不是一条心了呢!他知道咱们同他不亲,只怕会做些面子功夫。”
刘仁贵不愧是做了这么些年的掌柜,把人心思算得一清二楚。
同时,他又朝翠柳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