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利害,两位少爷还要拎着这两双鞋。”
张桂花虽说面子上过得去了,但依然不待见刘孙氏,她不明白自家二闺女为什么要见她,所以,她只是叫卢姑姑把东西拿来了,自己却不愿前来。
刘稻香示意春娇和卢姑姑把东西递给刘孙氏。
刘孙氏笑着接过来,知道刘稻香这是让她回家的意思。
便谢了刘稻香,又让卢姑姑把她的谢意转告张桂花,这才带了东西回家。
刘春香早就快憋不住了,摇着刘稻香的胳膊问道:“二姐姐,你怎么猜到二伯娘家的翠柳怀孩子了?”
刘稻香心中很惊讶,这孩子才五岁不到,心思如此细腻,她并不想把刘春香养成小白莲,笑道:“我早几日去老宅请爷来家中吃饭,听到二伯娘听起过翠柳的一些症状,又把罗姑姑教咱们的这些东西,一一对了一遍,心中大约有了点底。”
刘春香懊恼地伸出小手轻敲脑瓜子,说道:“唉,我现在后悔了,当初罗姑姑说这些时,我一点都不用心,二姐姐,我知道了错了,下午罗姑姑再给我们上课,我一定不开小差。”
知道错了便好,刘稻香伸手摸摸她的头。
刘秋香也跟着笑道:“二妹妹,亏得你叫咱们来,现在才知道罗姑姑教的东西实在太有用了,往后啊,我可得比三妹妹更用心才行,你们还能在家中多待些年,我可不行了,顶多再过三、四年便要出嫁了。”
说起这事儿,刘稻香与刘春香便问起她绣嫁妆的事,三姐妹接过自家丫头送上来的纸伞。
浸了油的油纸伞上,或绘着一束兰花,又或是一枝红梅,再不就是粉海棠,各有不同,却又千娇百媚,正如伞下娇俏的小姑娘们,或端庄,或俏皮,又或娇憨可爱。
雪白的鹅毛瓣随着寒风飞舞,如玉如银,又似轻烟,一点一点的落在油纸伞上。
小姑娘的笑声脆如银铃,十分动听!
咯吱咯吱的声音伴着爽朗笑声传出了屋外。
正把厚包袱抱在胸前的刘孙氏回过头来,透过厚厚的青石院墙,她似乎看到了在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在雪地里欢快地打闹着。
羡慕她们不知愁滋味的年纪,又想起自家待字闺中的珠儿,整日忧愁满面,心中不免又添上一片愁海怨渊!
她伸手抚去头上的雪花,又把怀里的包袱抱得紧紧的,生怕雪花化成水浸湿了里头的棉花。
刘孙氏惦记着家中的孩子,不由加快了脚步,有了这些东西,她便只需当掉少许头饰,便可给自家珠儿扯一身新袄子。
而她自己......想想手里头的钱,她最终摇了摇头,为了孩子,她可以低下头,为了孩子,她可以做任何事,哪怕落在别人眼里,只剩嘲讽。
刘孙氏有万般不是,但不得不说,她是一个极好的母亲。
当她回到家里后,她的两个儿子还没有下学,刘珠儿正在家里做着女红。
自从刘仁贵不大管她和娘亲及两个弟弟后,她不是没有跟刘仁贵闹过,但有翠柳在后头挑拔,刘珠儿被刘仁贵骂过几回,最后一次,若不是她娘护着的话,差点儿还被刘仁贵打了,刘珠儿差不多恨死翠柳了。
“娘,这大冷天的,您去哪儿了?”刘珠儿放下手中的女红,起身给刘孙氏去倒了一杯热茶,又埋怨道:“娘,翠柳都有使唤的小丫头了,咱们是不是也要买两个回来?”
以前在镇上时,刘孙氏也顾了人,只不过那是顾的,不是掏钱买的。
刘孙氏接过热茶喝了两口,连着打了两个冷颤,说道:“我儿,叫你受累了,娘以后都不乱花钱了,你爹眼看着靠不住,我也要跟着你多绣些东西,好拿去镇上卖了换钱,到时攒起来给你当嫁妆用。”
刘珠儿十四了,她的亲事还没有着落:“娘,听说巧儿都订亲了呢!”
刘孙氏答道:“我原本指望你爹跟你说户好人家,可看看他,压根儿没放在心上,好在你还有个有出息的弟弟,他已经悄悄跟人打听了,听说,他还托了你三叔帮忙。”
刘珠儿以前是又懒又好吃,现在,刘仁贵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她只得咬紧牙自己靠绣花赚钱花。
“娘,即便能说户人家,又能好到哪儿去?”刘珠儿对于嫁个好男人,一点都不抱希望了。
她只求能找个家里底子好点的,嫁过去后不用吃太多苦的。
刘孙氏是个妇人,她认识的人也就三十里村的和娘家那个村里的人,哪能帮刘珠儿说个好亲:“闺女,你放心,你弟弟可不是你爹那蠢货,定会给你相个好的。”
她哪今只指望刘智财和刘三贵这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