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刘旺贵还真是很理所当然,刘稻香家之所以帮衬两人,还不是因为当初刘齐氏给闹腾的,为了求得安宁,才同意了这事,但,当时,谁也不知道刘三贵不是刘齐氏亲生的。
而刘旺贵自分得那三百银钱后,就没有提过一个谢字。
冷情冷心,刘旺贵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刘三贵突然想起一事: “四弟,听说你不是相看了一户人家的好姑娘吗?明年不打算成亲?”
他从刘旺贵的话里,压根儿就没听出他有给彩礼的想法。
刘旺贵微微一顿,他是真忘了这事。
自从翠柳被家二哥纳了后,他就恨上了天下的所有漂亮女子。
越是漂亮的,越是蛇蝎心肠。
但,他对翠柳又十分念念不忘。
果真应了那句老话:得不到的,才是最香的。
说起刘旺贵的亲事,刘大富的话多起来了,脸上的皱褶子也舒展了不少:“是邻县的县令家小女儿,那姑娘过了年才十五,她家娘老子舍不得,说是婚期不必定得太近,这不,还没商量好呢!”
不待刘三贵说话,他又说道:“最快,怕也得过了夏收,好待得有些银子做彩礼,旺贵的打算也是好的,多添些地,将来还要养婆娘崽女呢!至于彩礼一事,早先就说了,这事儿你娘会管着,你只管把你自己那摊事管好。”
这后面的话,是说给刘旺贵听的。
刘旺贵是个秀才,名下又能免税三十亩,这样一来,田里的收成全算他自个儿的,只要风调雨顺,家里的收成还是会不错。
刘大富想在夏收后让刘旺贵成亲,也是想着自家婆娘手头没啥钱了,要等府城的小庄子收成后,才能有钱。
“我与你娘商量过了,过完年出了十五,便去你们大哥那儿住住,你娘想着她的手艺不错,趁还能干得动,找个大户人家教姑娘们女红,凭着她与黄府的关系,多少会给些脸面,钱也会多不少,女方家是县令,咱家的聘礼自然不能太差,怎么着也得二百两整纹银。”
这个数是刘齐氏早就想好了,么闺女不比长女,更何况她儿子还是前途一片光明的秀才老爷。
而刘大富之所以愿意跟着去,是因为,刘齐氏说了,府城的那处小庄子还得靠他这个真把式盯着。
这一点刘大富很自豪,三十里村这附近一带,真没人种庄稼能比得过他,有他去盯着今年夏,也能多些收成。
至少他四儿子聘礼的大头有了,再加上自家婆娘明年春弄的银子,还有手上余的几十两,七七八八凑一凑,总能凑出二百两。
刘三贵眼见刘大富说起了家事,他觉得不便久留,怀里揣了刘仁贵给他的四百七十两,便起身告辞了。
先前,他听了刘旺贵的那席话,也动了多养些猪的心思,不说旁的,便是这猪粪,也是肥地的好东西,自家二闺女的那两百亩田,去年荒了半年,虽说种了些萝卜,可那能变几个钱,还是把田养好了,多种些庄稼才是好事。
刘三贵一门心思为闺女们盘算,却不知,张桂花也同自家弟弟说起了这事。
“弟啊,你认识得人多,路子广,可有知道,哪个大户人家收白萝卜么?”
张裕德略微诧异,家中不是供着个金主么?
找他不比找自己更稳妥?
苏子烨正坐在火炉边,心里对刘稻香家的火炉架很感兴趣,四四方方的一个木盒子,底下是空的,中间搁了个碳盆子,木盒子上头是镂空的小田字格,把脚搁上头,再盖上火被子。
火被子是刘稻香家的叫法,意思是围着火炉取暖用的被子。
往垫了棉絮的锦团子上一坐,不一会儿,全身都暖和和的,与烧地龙又有些不同。
“不错。”
这个法子省碳又好使。
“还不是那做家具的木匠师傅,他嫌火盆子浪费太多碳,自个儿在家琢磨的,这次打家具,他用剩下的边角料,顺手帮我家多打了几个,不成想,刚刚够用。”
虽说都在正堂里烤火取暖,但却是分了男女两个炉子,因刘三贵没回来,张裕德与苏子烨坐了一个火架子。
又听张桂花说:“那木匠说,这个虽然是四四方方的,可边上高些,搁脚的架子在中间,有些像个方桶,他便取名叫火桶。”
“萝卜条,好吃!”苏子烨心急刘稻香卖萝卜的事。
这张裕德咋回事,都把这话给绕开了,那自己帮他绕回来好了。
张桂花闻言,乐得眼儿都眯成了缝:“我也觉得她做的酱萝卜条好吃,咬口水多不说,甜中带着辣,辣中带着鲜,鲜中透着点酸,十分爽口。”
不过,张桂花没有说的是,自家闺女太败家了,还买了苹果磨了泥搁里头,能不好吃吗?
张裕德想了想,说道:“也不知这东西能不能久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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