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浪知道赵玉娘怀孕有些担心,可赵玉娘不以为然。
赵玉娘骑马来到渡口,没看到有人,问摆渡的,摆渡的说没有人过去,赵玉娘便沿着江边往回走,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她便打马朝枪响的方向跑去。
转过山脚枪声更近,赵玉娘下马,抽出匣枪钻树丛朝前搜索。
赵玉娘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躲在大树后边往匣枪里压子弹,不远处的冯宝和白二浪朝大树方向瞄准。
在树丛的掩护下赵玉娘慢慢靠近那个人,正在他举枪朝冯宝和白二浪射击的时候,赵玉娘一枪就打在他拿枪的手腕上,枪掉在了地上。
那人左手握住受伤的手腕急忙朝山里跑,可是没跑几步他绊倒了,趴在地上刚想起来,赵玉娘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并且命令着,说:“别动,动,打死你!”那人吓得一动不动,冯宝和白二浪也围了上来。
那人顾不上手脖子流血,跪在地上求饶,还是那套老嗑儿,什么家有八十多岁的老母等等,被赵玉娘顶了回去,你有老母怎么不在家孝敬她,出来杀人越货,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问他是哪个绺子的、来村里啥目的一概不说,任凭怎么殴打就是不说。
实在没办法了,三人都觉得应该送到北奉军剿匪司令部,那里的监狱审问胡子有一套,不死也能扒层皮。
到了剿匪司令部,门卫通报后,冯宝赶着马车进了剿匪司令部大院儿。
郑天龙司令去北黑省了,参谋长刘兴邦迎接他们。
刘兴邦命令手下把踩盘子的胡子押到监狱关押审问,把赵玉娘三人让到他的办公室,给三人倒茶,问了一些赵玉娘的近况,并且要她多加小心。
临走的时候,刘兴邦拿出几本书给赵玉娘,让她回去好好看看。
赵玉娘接过后简单看了看书名,有《共产党宣言》《新青年》《红星报》《革命与战争》等,每本书都有很大程度的磨损,有的还是牛皮纸糊着封面。
冯宝赶车和白二浪都出大门了,刘兴邦还和赵玉娘在台阶上说话。
回去的路上,赵玉娘总觉得今天参谋长的话有些多,以前没有过。刘兴邦这些年经常来郑家屯,有时是陪郑天龙,有时是自己带着副官来打猎,也有时是顺便走走。每次到玉娘家都讲很多道理,但她不怎么关心那些,她只知道把俩孩子养大成人。她也更知道有北奉军在,她是安全的,其他的与她没多大关系。
这天,马号、颜旺财和黑彪子来了,赵玉娘以为他们是来传话的,她很想知道那个胡子是啥来头。
可他们并不知道赵玉娘抓到绺子里踩盘子的。
他们来是因为混成旅要全体开走,具体去哪里他们不清楚,有的说是北奉省,有的说是关内。不管去哪里他们都不愿意走。
赵玉娘心里明白,他们这些从绺子反正过来的,都是当地人。在自家门口穿着军装耀武扬威,每月都有军饷,犯了法连警察都管不着。家人、亲戚朋友都跟着美。
现在要走了,不愿意了,当兵打仗那是天经地义的,咋能不跟着部队走呢,再说了“军令如山”。
他们一再要求赵玉娘和郑天龙说说,不让他们跟着部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