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手上那枚不死扳指,却吸引了我。我不知道不死扳指一共有几枚,可既然看到了,就得想办法问清楚。抱着这个念头,我走到络腮胡子身边,把他给扶了起来。
“死和尚,好他娘的心狠啊。”络腮胡子被摔的很惨,腰都直不起来了,被我搀着,才勉强站起身,重重嘘了口气,抬眼看看我:“老弟,承蒙照顾了,留个字号,来日,良辰必有重谢。”
我听了这话,心里很是无奈,已经被人揍成这样,还不肯嘴软。但是我想要看看他手上的扳指,所以只能有意跟他套近乎,把他拉到一边儿,坐在树下面说话。我一边说,一边无意的用眼神去瞟,看他手上的扳指。
但是这个络腮胡子看上去粗鲁莽撞,其实心很细,我一眼没留神,他在背后悄悄就把手上的扳指给取了下来。
“老弟,你是来听经的?”络腮胡子恬着大脸,身上的痛还没消,就大模大样的翘着二郎腿,跟我扯起来。
“听不懂,我只是听人家说,灵云庙的这几个和尚,说积德行善了,人死可以再活一世,说实话,我是不信佛的,只不过为了这个而来。”我知道络腮胡子有一枚扳指,所以就尽力拿话引他。
“对啊!”络腮胡子一拍大腿:“英雄所见略同,那大和尚讲的经,一句也听他娘的不懂,听的人打瞌睡。老弟,咱们一见如故,我不瞒你,这个灵云庙,我倒不是头一次来了。”
“嗯?怎么说?”
“这几个大和尚来历不明,灵云庙荒废那么多年,他们好端端就突然跑过来了,老弟,你看没看出来,这灵云庙,其实有些不对路的?”
我第一次来灵云庙,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络腮胡子一指点,我不由自主的又回头看了看,他怕我看不出来,专门又拉着我走了一段,离灵云庙远了,才让我继续看。
这么一看,我就真觉得这个庙有些异样,灵云庙已经存在了很多年,可是现在看上去,整个庙宇就好像被人硬塞在山腰上的一样,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怪异感。
“实话跟你说吧老弟,据我看,这个庙四边院墙就很可疑,估计被人做过手脚,下了法咒。”络腮胡子翻着斗鸡眼,抠着下巴道:“越是这样,良辰倒越想跟他们玩一玩。”
我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但却想摸摸络腮胡子的底,所以他怎么说,我就顺着他的话,不出片刻,络腮胡子觉得跟我很投机,引为知己。
络腮胡子跟我嘀咕了半天,这家伙其实很油滑,话语间丝毫不漏自己的家底。他说这帮大和尚很可疑,要把他们的来历打探清楚。
“白天来这里听经的人太多,人多眼杂,不方便,咱们权且忍忍,到了天黑,听经的人散了,我们就潜到庙里,一看究竟。”络腮胡子两眼放光。
我和他说话间,一直在刻意关注那枚扳指,但络腮胡子把扳指取下来之后,就一直随身藏着,再没有拿出来。
不过,他说来说去,倒真让我对这个灵云庙产生了兴趣,山里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说过人死之后可以续寿还阳的事,灵云庙的这几个和尚,本就来历不明,又抛出这样的话柄,很值得追究一番。
我和络腮胡子暂时就跑到灵云山下面躲起来,这货身无分文,连干粮都不带,却很能吃,一顿饭把我两天的口粮吃的干干净净,吃饱了就在树下剔牙打盹,样子惬意的很。
傍晚的时候,听经的山民络绎下山,不出片刻,人都走光了。络腮胡子跑去打听了一下,整整一下午,大和尚也没讲出什么要紧的事。我们两个耐住性子,一直等到午夜时分,才顺着山路偷偷摸摸的上山。
庙门已经关闭了,我们在墙角窥视了片刻,然后贼一样的翻墙跳进院子,蹑手蹑脚的跑到一棵老松树下,前后爬了上去,老松枝繁叶茂,藏进去不容易被人发现。
“老弟,我们先安排一下,等会儿若真的有事,也好应对。”络腮胡子一边望向那些和尚晚上休息的禅房,一边小声对我道:“一旦出事,良辰先走,你断后。”
“为什么?”我感觉这货说话太不厚道了,让我去给他挡刀挡枪,还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良辰逃出去,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救你,你逃出去,自己跑了,良辰只能等死。”
哗啦啦;;
就在这时候,对面禅房的房顶突然冒出一团影子,那团影子蜻蜓点水一样从房上翻身跳下,动作灵敏的像是一溜烟,三下五除二,就爬上我们旁边的另一棵老松树上。东估双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