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冲涌,煤雾遮天。
近百平方千米的海域上,艨艟重重。尖锐的舰艏劈开滚滚碧波,巨幅战旗迎风招展,猎猎震响。一尊尊火炮被水兵们擦得锃亮,在正午明媚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目耀眼的光芒。
此时北洋舰队的11艘舰艇,已经排成了一个“人”字型阵列:中间巍然屹立“开远”、“定远”、“镇远”3艘大型主力舰。“来远”、“经远”、“超勇”、“扬威”于右翼布阵“靖远”、“致远”、“广甲”、“济远”则于左翼展开。从高空俯瞰,舰艏劈开的海水朝着战舰两侧冲天飞甩,声势惊人,蔚为壮观。
为什么北洋水师要排成这个阵列呢?实际上这个阵型是有道理的。由于受到1866年利萨海战的影响,北洋水师战舰在设计之初,便是考虑以舰艏来迎敌因此船头火力都异常猛烈;特别是“定远”和“镇远”2艘铁甲舰,只有在船头对准敌人的时候,才能发扬全部8门305毫米主炮的威力。由于当时交战距离普遍很近,船头对敌的另外一个优势,就是可以有效减少暴露在敌方火炮下的面积,减少中弹几率。
现在曰本联合舰队排成的纵列分为两截,前方是航速较快的第一游击舰队,后面是相对偏慢的联合舰队本队——这与利萨海战中失败的意大利舰队的阵型何其相似!刘步蟾决意效仿奥地利的特格霍夫海军上将,让北洋水师排成横队,从联合舰队的纵队间断处切入。只要拉近了打,曰本战舰完全不是己方铁甲大舰的对手!
10000米!
当测距兵大声报出这个距离的时候,站在“定远”号铁甲舰飞桥上的海军提督丁汝昌,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远处的曰本战舰。由于联合舰队是舷侧迎敌,一马当先的4艘快速巡洋舰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庞大,除了“开远”号战列舰,似乎再没有哪艘船能够在长度上与之匹敌!
“来吧,小曰本们,一会儿就让你们知道老子舰队的威力!”在拥有厚重装甲保护的指挥塔里,刘步蟾望着远方越来越近的曰本舰艇,兴奋地握起了双拳。在他身边,十余名军官正在紧张的忙碌着,他们或是测定方位,或是计算夹角;为即将到来的舰队决战,做好充足的准备。
令刘步蟾有些忧虑的是,由于“超勇”、“扬威”2艘撞击巡洋舰的舰龄太老,加上长时间高强度使用,其锅炉已经到了即将报废的边缘;任凭水兵们如何催打,极限航速也仅能达到可怜的6节。被这2艘老爷舰拖累,北洋舰队现在的航速只有区区6节,远远低于面前的曰本第一游击舰队;如果对方在这个时候选择避开自己的中军,绕到相对薄弱的右翼去,凭借他们在速射炮上的绝对优势,整个右翼将会有崩溃的危险!
“报!”一名传令兵急匆匆奔入了司令塔,向着刘步蟾大声道“敌第一游击舰队转向东北,方位274,距离9500米!”
“狗曰的小曰本,这个时机卡的真好啊!”刘步蟾吃了一惊,急忙抓起望远镜看去,只见位于最前端的4艘曰本战舰开始一艘艘的加速,舰艏因大角度的转向而激涌出大片白色的浪花。显然,对方指挥官根据北洋舰队排出的阵型,已经做出了最正确的应对。北洋舰队的舰炮威力,几乎全部集结在舰艏,舷侧和后方的火力异常薄弱;如果被曰本战舰绕道侧后方,以彼之长攻己之短,老朽不堪的弱舰“超勇”、“扬威”能在曰本大量速射炮的火力覆盖下坚持到几时?
临战之前,丁汝昌将舰队指挥权交予了自己,面对老上司的如此信任,自己怎能让曰本指挥官的歼计得逞?
刘步蟾心道:“曰本舰队航速极快,而北洋水师的整体航速只能维持在6到7节,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北洋舰队各分队还没有充分切入曰本战舰,曰本第一游击舰队就已经绕到本队的侧后方发起攻击了。乱战固然是‘开远’号战列舰加入之后的既定战术,但如果整个右翼都没了的话,乱战还能取得成功么?为了保护右翼,必须调整航行方向,始终将船头对准曰本海军。”
“传令下去,舰队右转4个罗经点。另,发旗语给舰队最前方的‘开远’号,让他们利用更胜‘定远’号的大口径主炮射程优势,先一步给予曰本第一游击舰队以最沉重的打击!”刘步蟾眼眸仍旧凝视着已经在不足万米开外的曰本联合舰队,朗声说道。
信号兵爬上舰桥,拉动绳索,将刘步蟾的指令转换成旗语,来来回回重复了近10遍。各舰上的信号兵瞧见,纷纷挥旗示意。庞大的北洋水师开始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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