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飞应了一声正要离开,袁旭又嘀咕道:“董和年岁不,想必也是有心无力!”
还以为他有什么吩咐,听了这句,马飞顿时满头黑线。
头天晚上让人收拾了细软,董和得到催促丝毫没做耽搁,带着家人匆匆离开上蔡。
祝公道安顿好母亲,提着熟铜棍要找董和,却是扑了个空。
再三追问下,他从马飞口中得知,是袁旭暗中安排董和离去,甚至连疯了的董晴都一并带上。
心中懊恼,祝公道决定找袁旭好生理论,问问他究竟何意。
回到院,他并未见到袁旭,四下打听才晓得,袁旭竟探访他母亲去了。
风风火火的到了安顿祝夫人之处,祝公道也不叩门,一把将门搡开。
门板撞上墙壁发出巨响,屋内的袁旭和祝夫人都看向门口。
见祝公道铁青着脸站在门外,袁旭问道:“公道大力搡门,莫非不怕惊扰了祝夫人?”
祝夫人果然惊的脸色苍白,祝公道连忙行了个大礼道:“孩儿唐突,母亲受惊了。”
“为娘倒是无虞,只怕惊了公子。”祝夫人道:“我儿还不向公子赔礼?”
因袁旭放了董和而感到懊恼,祝公道岂会向他道歉?
哼了一声,他将脸扭到一旁。
“某的没错吧?”微微一笑,袁旭对祝夫人道:“夫人方才公道必会了然。”
“公子慧眼看穿我儿之心。”祝夫人道:“只生未养,我这做娘的,确实……”
着话,她眼圈一红,抬手抹起眼泪。
袁旭尚未开口,祝公道跨步进屋,跪在祝夫人面前道:“孩儿无心惹母亲伤怀!只因未有寻到……”
“未有寻到董和?未有寻到你的生身父亲?”打断了他,祝夫人道:“我儿手刃董和,着实出了胸中一腔怨气,然而可否想过,毕竟因董和才有了你!”
话时,祝夫人带着哭腔:“若论憎恨,为娘比你更恨他!是他生生拆散你我母子,也是他将我丢在院不闻不问。可身为母亲,我又怎能让你手刃生父?”
祝公道低着头没敢应声。
他脸上流露着不忿,显然还是没有想通。
“要杀董和,轮不到你去!”袁旭开口了:“某杀得,马飞、马义杀得,你手下任何一人都杀得,唯独你杀不得!”
“公子既是杀得,因何不杀?”猛的抬起头,祝公道问道:“知某意欲杀之,却暗中将他放走……”
“两个理由!”打断祝公道,袁旭道:“其一,他为乃父,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某视汝为兄弟,当然不可杀!其二,我等占了他的家财,若再杀人,于礼不合!”
“如此便让他带着家眷远走高飞?自此逍遥快活?”祝公道还是一脸不忿。
“远走高飞确有其事,逍遥快活未必!”袁旭摇头道:“垂垂老矣,守着的无非诺大家财。我等将此处占了,又夺了董家仓廪,他不过带些细软离去,日后如何置办的起这等家业?”
“对于董和来,离开上蔡才是生不如死!”最后一句,袁旭加重了语气:“某之所以放他离去,只因不欲你日后反悔。须知血浓于水,如何憎恨,他终究是你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