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七个半月了,比之前长大了一点点,还是小小的两只。现在安静地睡着,小脸小手皱巴巴的,像睡不醒的小猫儿。
突然儿子的手动了一下,抓住了女儿的手指。
把双胞胎放在一个保温箱里,这是教授的意见,可以让兄妹两个互相鼓励。
陆沉星之前不懂,这么小怎么懂得鼓励?会不会挤到彼此?可当看到儿子和女儿牵手的举动时,她的心瞬间融化了。她欣喜地趴在窗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个小宝贝。
“要好起来啊,好好地长大。”她喃喃自语。
“沉星。”薄非霆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沉星飞快地扭头看,只见薄非霆正从对面的房间出来。她往里面看,那里以前是护士更衣室,现在放了办公桌,还有一张小床。
他睡在这里了?守着孩子?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里遇上薄非霆。
陆沉星垂了垂眸子,哦了一声,继续往病房里看。
“吃早餐了吗?”薄非霆走过来,和她并排站着看向孩子们。他们还太小了,看不出像谁,眼睛一直没睁开,除了睡还是睡。
“还没有,我去上班了。你休息吧。”陆沉星转身往电梯走。
“沉星……你们台放假了。”薄非霆扭头看她,沉声说道。
陆沉星当然知道!她只是找个借口走开而已。
“我去工作室。”她头也不回地说道。
“沉星,什么时候可以消气?”薄非霆又问道。
陆沉星停下脚步,微微扭头,小声说道:“我没有生气,薄非霆,我真的没有生气。我只是不喜欢过那样的生活了。”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薄非霆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腕。
陆沉星抬头看向他,轻声说:“你多吃点饭吧。”
薄非霆楞住了。
“我真的去工作室。”陆沉星轻轻推开他的手,大步往电梯走去。
“我去接你吃午饭?”薄非霆跟到电梯边,挡住了她的路。
“我要陪我妈妈。”陆沉星摇头,朝他笑了笑:“她和我一起去工作室,然后我们去办点事。你不要陪你妈吗?马上要大年夜了,我们要准备东西。我好几年没有家人和我一起过年了,今年我和我妈一起过。”
薄非霆拧了拧眉,往旁边让了一步,替她按开了电梯门。
“多吃点饭。”陆沉星又重复了一遍,大步走进了电梯。
薄非霆的视线胶着在她的脸上,刘海还不能把她的疤痕全部挡住,有一小截从头发下伸了出来。不过,她留的这个短发型让她真的看上去更小了,像个高中女生。
电梯下去后,薄非霆回到窗前,手指头在玻璃上轻叩了两下,沉声道:“乖儿子,乖女儿,你们的妈妈什么气消?刚刚有没有帮爸爸说几句好话?”
宝宝呼呼地睡着,像在陆沉星的肚子里一样安静。
薄非霆嘴角牵了牵,一丝苦笑,突然他转头看向电梯,自言自语道:“闷闷不乐,难道是产后抑郁症?”
——
陆沉星和蔡帆羽买了对联,灯笼。以前陆沓年年都贴对联,挂红灯笼。陆沉星一个人过了三个年,今年总算又可以挂起大灯笼了。
“喝杯奶茶吧,真冷。”蔡帆羽搓了搓手,往手心呵气,看着路边的小奶茶店说道。
“干脆去吃火锅吧。”陆沉星看了看时间,也开始搓手,“我印象中郴海从来没有这么冷过呢!”
“这是要把祸害全都冻死吧,把祸害我女儿的坏家伙统统冻死好了。”蔡帆羽拿出手套给她戴上,笑着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母女两个感情好一些了,蔡帆羽突然很不想死了。她想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和女儿一起。过去的二十年,成了她特别后悔的二十年。如果这些年她一直在陆沉星身边,一定过得特别幸福呢。
陆沉星拉着她进了路边的火锅店,点了个九宫格。
“能吃辣吗?”她突然想到蔡帆羽的病情,犹豫了起来,不然还是去吃特别清淡的东西好了。
“当然能吃,什么都能吃。”蔡帆羽连连点头。
陆沉星还是把九宫格换成了鸳鸯锅。
“可是,你们不是说吃鸳鸯锅是对火锅最大的不尊重?”蔡帆羽笑着说道。
这时蔡帆羽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刘奥打来的,开门见山地说道:“老板给老板娘约了医生,今天有空可以见见吗?”
“什么医生?”蔡帆羽不解地问道。
“老板怕老板娘有产后抑郁症,所以请了一位这方面挺在行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