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放心......”云羿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慢慢压回座位上“我怎会把你同那些个庸脂俗粉相提并论?我想好了,等我回去,下一道命令就是了,不管旁人同不同意,就将你许给洛帆了,你看怎样?三夫人?”
“云羿!”裴钰一双妙目几乎要突出来了,瞪着云羿嚷道“你说啥?我!和洛帆这臭小子!你觉得我们俩般配么?”
云羿与洛凡安一齐点头“很般配啊!”
“好啊!你们俩串通一气!”裴钰指着云羿,脸渐渐地涨成猪肝色“我不与你们说了!这具僵尸你们自己处理好了!”
说完便一甩手,“噔噔噔”地奔回自个儿的房间,重重地关上门。
“阿羿......”洛凡安拉拉他的胳膊“你把她气走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气走?”云羿扬了扬眉“我看她心里乐着呢!我们就回房,过会儿她自己会出来处理苏帕的。”
洛凡安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知道裴钰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嘴上说不会管,但关键时刻,还是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阿羿......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来着......”她被他牵着回到他俩的房间。
云羿一关门,立马将她迫在墙角“什么?你一直想吻我来着?吻吧!”说着便要贴上来。
“讨厌!”洛凡安推了他一把“我跟你说正经的!”
“说吧......”云羿显然有些失望。
“裴钰......裴钰她以前的心上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容儿告诉过我,好像是你们校场的一个将领,是不是?”
云羿一听她问的是这个,方才还嬉皮笑脸的样子一下子垮了下来,脸上如同死水一片,说不清是严肃还是悲伤。
“是啊......是我们校场的人。”
漠华每年都会挑选适龄的子弟兵进入校场,与兵队一起训练,从而熟悉打仗的战略。想当年云羿正值年少时,也曾入过校场,当时和他一起进的,还有裴铄。那时的裴钰性子野,嚷嚷着也要一同前去。校场并未有规定说女子不能入,加上裴钰的身世也实在出挑,最后也便许了她一块入了。
这一进去......就是五年......
洛凡安黯然,她不禁想起那日裴钰吞下幻光草的粉末而表现出的那种绝望的表情“那个男人......叫无涯?”
云羿缓缓点头“恩......无涯......邹无涯......”
“邹无涯?”洛凡安重复了一遍那人的名字“我好像听到过这个人的名字。是在哪儿听到过呢?”她咬着手指,努力回忆着。
“不用想了......”云羿止住她“你是一定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的......邹无涯当年,入过忠烈榜,记过头等功,且那一战后......他的名字,也被贴在城门外的红榜上一连半年都未摘下。”
他这么一说,洛凡安似乎渐渐地回忆起来了......她似乎真的听说过,有一个姓邹的将领,将军中的炸药捆在腰上,单枪匹马地混入邵懿军军营,在不慎被人发现后,点燃了腰间的炸药,在炸毁敌军粮草的同时,也以身殉国了。那时候父亲追封了他,并列入忠烈榜榜首。她当时听闻这个故事后,只是有些佩服这个将领的胆识,却不料......他竟与裴钰,还有那么一段过往......
洛凡安对了对手指,心中五味陈杂。
难怪裴钰今年都三十二了,却迟迟不愿嫁与他人。
一个女人,若是才貌俱备,却成天嚷着不想成婚,那并不说明她真的不想有个家,而是心里装着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裴钰的这个人......的确永远,绝对地不可能和她共度一生了。
洛凡安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愧疚,这种莫名的情绪来得突然。或许是觉着自己不该再问这段让所有人都觉着悲伤遗憾的往事;或许是有感于当日让洛帆唱那首曲子揭了裴钰的伤疤;或许都不是......只是一个得到了爱情的女人,对一个失去爱情的女人的同情和惋惜.......
“裴钰她......当时一定很伤心吧......”洛凡安不知该说什么,垂下眼帘不再看他。
“我知道她很伤心,当时我也想着要安慰她......可是凡安......裴钰这个人,是不需要任何人安慰的。她若是有了伤心之事,她会自己躲起来,不被其他人看到。直到她自己能够做到勉强地笑脸相迎时,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