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召楼还有其他的动作么?”云羿背对着奚涧问道。
“人走了......但是我派人一路上跟着他的,虽说他性子倔,但也是听了你的话,没有把洛洪的头给缝合了,只是找了一副好的棺木,准备下葬了。”
“就这么下葬......”云羿暗叹了口气“是不是太过草率了点?毕竟是国主驾崩了。”
奚涧看了一眼云羿欲言又止。
他很想告诉云羿,此时此刻,整个上京城都知道,是他云羿杀了国主洛洪。整个上京城的老百姓也都知道,是他云羿,亲自砍下了国主的脑袋。
故事被描述得绘声绘色,传遍了大街小巷。说是一个侍女,恰巧经过洛洪的房间,听到里头有争吵声。那侍女觉着奇怪,因为国主已经得了三年的病,怎会有如此的争吵,探听片刻方才知道,是昊明侯与大公子洛召楼在激烈争吵,昊明侯扬言国玺在他的手上,要大公子退位。大公子自然是不从的,于是乎昊明侯在盛怒之下一刀劈了国主。
这样的传言,其实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一个小小的侍女,如何能够“恰巧”路过重病的国主的房间?如何能够在外头平安无事地听清两人之间的对话?昊明侯要大公子退位,有千百种办法,为何要杀了洛洪,选择这种最低劣的办法?
但是这样的想法,恐怕也只有像奚涧这样对待云羿忠心耿耿的人,才会有......
百姓会想到这个层面么?会有这么多的顾虑么?他们能够做到的,只是在茶馆里听说这样的消息,然后义愤填膺地唾骂两句。
要他们做到去自行思考......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侯爷......”奚涧挠了挠后脑勺“其实......”
云羿眯起眼睛。
奚涧是属于雷火性子的,有什么事情都会当众说破,也不怕得罪什么人,今天居然会这般吞吞吐吐,想必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他想了半晌“我现在,可谓是杀了国主篡位的逆贼了吧?全城上下现在都应当在这么说我吧?”
“侯爷!”奚涧急了,站起身来,他是个粗人,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他只是张了张嘴道“侯爷不是这样的人.......我......我跟了侯爷这么多年,知道侯爷的为人,侯爷......外头的那群刁民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只会道听途说,这件事我去办!您这里不是有一个聚点么?既然皇甫尚华手下的人可以把话给带出去,那我们也可以啊!毕竟在舆论上我们不能让他们抢占了先机啊!”
“没有用了......”云羿阖上双目“事情已经被他们抢了先,那之后无论再怎么申辩,都没有任何用处了......想着如何去做这些事情,倒还不如想着,怎么去把洛召楼给找回来,来得更加划算!”
“侯爷!”
奚涧大喊一声,道不是他真的有什么委屈,而是云羿这样的行为实在让他想不太通!
为何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洛召楼?为何在这个时候还要保全洛召楼?
“侯爷?为什么?洛召楼没说一声就走了,摆明了已经没有把您放在眼中了,再说这样的事情一出,他势必要和我们站在对立面了!这个时候再扶持他,有什么意思么?那就是一个白眼狼啊!”
“洛召楼这个人......还是有丁点良知的。”云羿叹息道“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就顺应民意,自立为王?随后担负一辈子乱臣贼子的名声?就算我可以这么做,云家也不能......我云家是忠良之后,不能承担这样的名声......还有,还有凡安肚子里的孩子......那我就没有退路了......我只能选择帮助皇甫尚华或是帮助洛召楼。皇甫尚华是我的灭门仇人,我恨不得能够杀之而后快,怎么会去帮助他?再说了,帮助皇甫尚华,他日我一定没有什么好结果,但是帮助召楼......还有一定的几率他会帮我。两者取其一,我自然是会选择帮助召楼,赌上一把......”
所以说上级交代的任务一般是旁人都无法蠡测的,奚涧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死心眼的人,要是他的话,就在半路截杀洛召楼,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今天把这人扼杀在摇篮中,明天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但是他的想法毕竟不是云羿的。云羿最与众不同之处便是......他的心,较之很多参政者来说,是太软了些。这些年之所以屹立不倒,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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