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现然后义无反顾地把自己强行架到凯文面前,这明显就是**裸的变相绑架!
“你对学校里面的人都做什么了?”梦梵一进舞蹈室就禁不住好奇问道。
凯文合上正在看的书,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没什么,我只是向外宣传,每一个帮助梦梵找到舞蹈室的同学,都有几乎获得我的签名照一张。”
“太假了吧,”梦梵从口袋里翻出皮筋把头发简单的扎起来,“你确定就这些,而没有什么更诱人的?”
“还想怎么样?我这人可是很保守的哦!”凯文立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仿佛梦梵要非礼自己似的。
“难道这就是你要教我的舞?”梦梵扬扬眉毛,此刻的她看上去简洁而清爽,如同一首简单的歌。
凯文清了清嗓子,收起自己的痞气,认真地问道:“你听说过小步舞吗?”
“是一种华尔兹吗?就是那种半抱着对方转呀转的交谊舞?”说着,她装作同虚无男伴跳舞的样子,转了两圈,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
“很抱歉,不是的,”凯文耸耸肩,“事实上,它同华尔兹一样同为宫廷舞,只不过小步舞流行于17世纪的欧洲,在不流行后,成为了古典舞蹈教育体系中的基础教材。这种舞的步法虽然只是一种朴实无华的小步,但经欧洲宫廷舞师加工改造后,舞蹈风格变得端庄、文雅和优美,现在我们来练习基本舞步。”
“微微踮脚,很好。半蹲,轻起,然后向前走,同时抬左脚做一个微弹的动作,就像这样。”凯文站在梦梵的旁边,一丝不苟地教着对方熟悉舞步,他的舞步熟练而轻盈,仿佛音乐的节奏与韵律能从他简单的动作中应运而生。梦梵几乎觉得突然间,自己不太认识这个认真的男孩,他是那么的优秀和与众不同,而且他有真正能炫耀的资本。
“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迷恋我的时候哦!”见梦梵似乎向什么有点出神,打趣的提醒道。
梦梵只是笑笑,没再多说什么。眼前这个男生无论怎么变,终究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带着点点痞气的**文。
时间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悄悄地流逝,凯文在梦梵练习的基础上不断加深舞步,并适当地配以一定的手部伸展,使之更丰富多元;同时也十分注意对方的能力所及,一切都做得恰到好处,就像他当初学习这套舞时的那样。
那已经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那时他还年幼,童年刚结束,死亡离着还远,血族也不过是书本里骇人的童话。那时,他被告知要做一位优雅的绅士,而学会优雅的宫廷舞蹈,是必不可少的功课。
小步舞是他学的第一支舞,也是他在人类的生涯里学会的唯一一支舞。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个晴朗的午后,他的舞蹈老师静候在充满初夏气息的花园里,当时母亲也在,她优雅地坐在遮阳伞下同几个要好的女伴闲聊,那时的她是那样的美丽动人,然而如今回想却也只剩下一些依稀的影子。
没有一张照片,没有一封家信,没有一本书籍,没有任何一件曾属于她的东西尚存于世供他怀念,除了那支零破碎的记忆,他一无所有。
或许,那时的他应该请她陪自己跳支舞,即便年幼的他刚刚到达她的肩膀;或许,那时的他应该努力的记住她温柔的笑容,或许就不会忘记的如此之快了吧?或许,他应该好好地珍惜那段时光,因为那段逝去的快乐而单纯的时光,无论在如何努力,他都再也抓不住了。
有太多的或许,有太多的遗憾,却永远也回不到那一刻,即便获得永生的力量。
梦梵从落地窗边赏月回来的时候,她有一刹那觉得坐在地板上淡淡月光中发呆的凯文,是那么的孤单,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湛蓝的眼眸如最深沉的湖泊,泛着点点忧郁的涟漪,入骨至髓。
“凯文?凯文?想什么呢?”梦梵轻声地唤着,有些犹豫自己突然的打扰是不是过于鲁莽,但她不想就这样沉浸在自己寂寞的深海里,让所有的没落将他层层淹没。
仿佛突然回过神来,凯文仰起头,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融融如流淌的月光,“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些过去的琐事。”
梦梵不知道那个笑容里依旧带着的隐隐忧郁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或许是自己态多心了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着,她微笑地向对方伸出了手。
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凯文突然自嘲地颔首笑笑,握住梦梵温暖的手,接着他便感觉到对方试图用力把自己拉起来,然而他只是作为回应般地轻轻一拉,梦梵便瞬间失去平衡,于是在一阵手忙脚乱的混乱之后,她不偏不移地倒在了凯文的怀里。
四目相对,他们在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有些狼狈的自己。三秒停顿,梦梵首先反应过来,赶忙转开视线,装着整理衣服挪到旁边坐下,用手捂着有些滚烫的脸,半天不敢再去看对方。被压倒的凯文也急忙坐起来,有些尴尬的笑笑。
然而,就在下一秒,梦梵觉得有人将她的手从脸上轻轻地移开,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有些冰冷的大手,紧接着通红的脸颊不由自主地随之慢慢旋转,心跳咚咚地快速跳着得恍若鹿撞,紧张地闭着眼睛丝毫不愿睁开,生怕一切会随之化为虚无。另一只大手随即温柔的撩开了她额前细碎的散发,接着两片冰冷柔软的东西与她火热的朱唇邂逅,一个热情而温情地吻随之而来,虽只是轻柔的接触却巧妙地带动了她的每一根神经,触碰的微微改变不断应运着迥异的蜜意,整个人仿佛在瞬间被一捧温暖明亮的光团团围绕,久久不愿离去。
这个吻是那么的迷人,令人心醉,仿佛经历了万年,甚至月光也是静静的,不愿搅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