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吧?那你们夫妻成亲几年了?”阿汝想和她先聊聊,打开她的心理防线,再问其他。
毕蓝氏抬眼看了看阿汝,虽然想不明这衙门的人为何对她这般的客气,但她没有问,继续回答说:“好不好过,日子还是要过。小妇人十六岁嫁予先夫,到今年已经整整十二年了。”二十八岁,便已经守寡了六年,实在让人同情。
“你认识李中天吗?"阿汝忽然单刀直入,直直地看着她。
毕蓝氏也不觉得吃惊,甚至脸色都没有一丝变化,“认识!”
“你们是什么关系?”阿汝为她添了一点茶水,但毕蓝氏一口都没喝,虽然神情平静,但从她紧握的拳头看,可以看出她现在的心情其实是很紧张的。
毕蓝氏顿了一下,苦笑道,“其实你们把小妇人找来,已经知道小妇人和他的关系,又何必再问这个让小妇人难堪的问题呢?无论小妇人回答什么关系,其实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我们无名无法,仅仅真心相爱。”她看似保守,但是说出来的话又着实让人吃惊。
阿汝有些狼狈,“你也挺....坦白的。”
“您是想说小妇人不知羞吧?一个寡妇和一个男人姘居,丢尽了女子的脸面。”毕蓝氏白皙的脸涌上一丝羞辱,也许是长久被人这样说,她便很习惯性地认为阿汝也是这般看待她的。
阿汝看着她,慢慢地说:“我也无名无份地呆在一个男人身边三年,至于我们谁不知羞耻,估计不是我们说了算。”
毕蓝氏愣了一下,忽然娇憨地笑了,这一个笑和她一直的沉稳平静不相符,仿佛她做了许多事情,都积压在心底,然后告诉自己不需要任何人认同,只需要自己高兴便可,但如今阿汝的这句话,彻底触动了她,她笑完之后,眼圈便开始红了,原来无论你如何催眠自己,你总想得到别人的认同。
话匣子打开了,毕蓝氏说了和李中天在一起的日子,然后再说起李中天的身世,“其实,他的养父并非是养父,而是他的生身父亲,他父亲和主母通奸后生下他,为了掩人耳目,才说是捡回来抚养的。那时候李大人的爹爹是个商人,经常要出外经商,一去便是一年半载,多的时候两年也不回来一次。李大人的娘亲寂寞难耐,便和当时的管家在一起了。由于家中并无长辈,所以对他们二人的事情谁也管不了,他们的保密功夫当然也是做得很足的。后来怀孕了,便说去佛寺静修一年,等孩子生下来了,再抱回来入管家的名下。此事虽然瞒过了许多人,但瞒不过童年的中天和李大人,他们一起玩大的,也一同在管家临死前偷听了这个秘密,最可怜的还是李大人,中天还说知道自己的爹是谁。而李大人的爹,连老夫人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因为当时她的相公回来了,她一边和管家在一起,又一边和相公一起,最后怀孕了,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管家一直认为李大人也是他的孩子,对他爱护有加,相反冷落了自己的孩子,但是中天是个仁厚的人,他认为自己是大哥,也就不去计较这么多了,一直用尽办法去保护他的亲人。”
毕蓝氏的一番话,震惊了阿汝和查果岭!原来背后竟然有这样一个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