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资格花盆底鞋的女人绝不会象头犀牛一样走路叭叭响……
抱枕真的很柔软,荞麦芯就是这点好,弹性,有簌簌的流动的感觉,不象棉枕瓷枕那样……
不过好象有点变硬了,睡梦中犹有一丝意识清醒的我想,大概是这一块儿被睡塌了……
我自动的挪个位置,又找了一块儿隆起的,弹性更好的位置。
真舒服……
我的头在枕头上蹭蹭,再蹭蹭。
太舒服了,回去就把永寿宫里所有的枕头都换上荞麦芯……荞麦?当然是找内务府要了……
反正内务府的人对我是不敢不有求必应的,我怎么说也是太后罩的人,永寿宫的主位吖!
有权不用过期做废……
如果我能知道那天我瞌睡,居然瞌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绝对在自己规划外的后半生,我想,就是头悬梁锥刺骨的挺着我也不会睡。
但是人生往往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就象是……
江水始终是往东流向大海的,你就算筑一百道三峡工程,也不能改变这个大趋势。
那天我感觉到自己睡的很暖和,很惬意,然后好象是……身体被搬动了。但是周公的召唤太有吸引力,我的眼睛怎么也不想睁开。
后来……
再后来……
等到我终于发觉不对劲睁开眼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发生的很突然,结束的也很仓促。对方好象和我一样不知所措,我们就这么光光的,象初生婴儿一样在被子底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后来回想,当时我竟然没有尖叫,没有大哭,没有扑上去对那个胖子拳打脚踢拧掐咬踹,一定不是因为我想到了他的皇帝身份,也不是我善于克制自己的情绪和冲动。
而是我完全没弄懂,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呃……”他终于发出声音,问的风马牛不相及:“你饿不饿?”
我象梦游一样摇摇头,我觉得我肯定还没醒,这是个大噩梦。是周公他老人家看我这阵子都光抱枕头不烧香,所以……给我塞了一个如此噩梦……
“喝茶吧……”他说。
我还是摇摇头。
目光游移开了,黄色的帐子,黄色的被子,黄色的枕头……
这是乾清宫西暖阁的标准配置,连屋里点的龙涎香都是很标准的。
“几点啦?”我问。
他茫然的看看我,我然后想起来,改口问:“什么时辰了?”
“酉时一刻了……”
我继续茫然,然后想起问:“我衣服呢?”
然后两个人都坐起来穿衣,象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午睡是大通铺,现在睡醒了,大家排排坐在床上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