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让我觉得陌生的腔调——但是不意外。无论我如何看待,他也是个皇帝。在他手下,人命是非常不值钱的。
如果我是言情小说的观音圣母式女主角,现在应该劝皇帝息事宁人,与人为善。但是,我不是。
她们已经逼到我门前来了,难道我还要继续忍下去?就算我百忍成仙退避三舍,她们也不会从此感我的情领我的好,而是磨好了刀,下次再更凶更狠的杀过来。后宫里就是这样的,所以今天的事我一点都不意外。
顺治握着我的手,低声说:“不用怕,我当日跟你说过,你还记得吗?我会保护你的,还有玄烨,还有咱们的小格格,你不用怕……”
不用怕?
我是不怕,但并不是因为你的承诺保证。
这所谓的承诺,真是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纵然今天还有效?明天呢?后天呢?这保证的有效期,究竟有多久?
是到下一次他失去耐心?还是下一个美貌女子再出现在他的世界?这两者都是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简直是必然会发生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我不语。
“说起来,小格格她还没取名字呢。”
我一时不察,又接了一句:“你想取什么名字?还是问问太后的意思呢?”
他一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挨着我坐着了:“你是她亲额娘啊,你不替她取个好听的名字么?”
我还是不说话。
还好喜月进来了,低声说:“皇上,孙公公回来了。”
顺治站起身来,不忘回头跟我说:“你好好养着,别乱想瞎想的。”
我看着他出门去,喜月凑过来跟我低声嘀咕:“皇上刚才让孙公公去提……皇后娘娘讲的那人证物证去了,看样今天就要把这事儿拆分明白呢,刚孙公公已经回来了,听他的意思好象皇上吩咐皇后娘娘和景福宫那位也要一起过来,不过我往门外瞧,不知道……喜福那小贱人也跟来了没有。”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喜月爆粗话,而且粗话指向对象居然是曾经亲如姐妹的喜福。感慨,心酸,惆怅……这些词都苍白的形容不出我心里的复杂感受。不过,原来皇后没有走,而是被打发到景福宫去唤乌云珠一起过来吗?
我试了一下想起身,但是的确体力不济,腰腿都软的要命。没办法,我指指外面:“去听着看外面都说什么。”
她替我把被子掖了两把,说:“是,奴婢这就去,我倒要看看她要怎么攀污主子……真是黑了心的下流胚子,亏娘娘还惦记着要给她换个轻松差事呢,她倒……”喜月看我了一眼,把下面的话收了回去。
我想她也憋了半天了,从刚才扶我进来她多半就已经想开腔大骂,一直忍到这会儿。
我抬抬下巴:“去听听外面都说什么吧。”
我也很好奇,外面那出戏一定非常精彩,生旦净末丑都上妆亮相登了台,纷纷扰扰错综复杂,,错过了说不定叫人会后悔一辈子。
可是我的身体又的确没法儿撑起来去做听壁角的工作,当然喜月是非常伶俐的,打探情报这个工作,她肯定是可以胜任,并且看她轻盈的步子,想必是胜任愉快。
说起来也真可笑,原告人证物证法官等等一干角色都已经在外面就位。我这位被告却已经被宣判绝对无罪在里面安安稳稳的坐着——
这时代,这地方,没什么公平,权势才是最重要的决定因素。
无怪所有人都为之目眩神迷,不择手段。
外面……
隔着数道墙闱,那些人,会如何折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