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闹钟没有响,幸好是周末,不用上班。否则迟到一次罚五十块,连带奖金也要被扣掉一大块去。
空调早就停了,太阳透过薄窗帘晒进屋里,仍然很刺眼。我抱着头坐起来,习惯性的张口:“喜月——”
话一出口我就愣了。
喜月是谁啊?
还有,我怎么这么顺当的就喊出一个陌生的人名来了?
我有点木然的去洗漱,水龙头里放出来的水有点温热,再放一会儿才慢慢变凉。我含着牙膏沫儿,看着镜子。
里面的人一张脸苍白又难看,黑眼圈很重,皮肤显得松松的,还泛着一层油光。真丑啊。
怪不得做什么事总是都不大顺利,这年头漂亮面孔就是上帝给的万能通行证,做什么事都能事半功倍。去客户那里出单据的时候,明明一起去的,情况也差不多,但总是另一个公司的漂亮女孩子畅通无阻,而等着我的就总是冷板凳。
因为有点走神,漱口的时候差点把漱口水咽下去。
洗过脸之后皮肤看起来干净了一些,整个人还是有点象发育不良的绿豆芽一样萎靡。真奇怪,天天都可以在镜子里看见的脸,为什么今天就这么不顺眼这么陌生?眉毛应该更弯一点,眼睛更大一些,脸庞应该没有这些赘肉浮肿的痕迹……
平时觉得屋子狭小拥挤,现在却觉得空荡荡的,连外面巷子里嘈杂的声音都显得隔了一层雾似的遥远模糊。
手机突然响起来,我看看,是公司的号码。
今天还有人在公司值守,这会儿打过来,八成又是为了客户资料还有单价的事。
这些东西都在资料夹里,一翻就有了。
要是平时我肯定就立刻接起来,然后详细解答问题。有几次还因为他们找不到资料放在哪里,我还义务赶回去加班帮忙,当然是没人付我加班费的。
其实地球没有谁不是一样转呢?凭什么我就总得傻乎乎的去给帮忙?
手机烦躁的唱了半天,然后象被掐住了脖子一样,突然就断了音。
没电了。
挺好。
得去买点菜,家里的洗发水香皂都见底了,还有,牙刷也该换了。
我没坐车,走路去超市。遮阳伞能挡住阳光,但是挡不住热浪。走到超市的时候出了一身汗,被空调的强劲冷风一吹,打了两个哆嗦。进去之后更觉得冷,站在货架前急忙把要买的东西丢过推车去结账。收银员把价格扫过了,报出来七十二块八。我掏了一张五十给她,她接了钱看着我,我看着她,直到她有些不耐烦的又把价格重复了一遍,我才明白过来我没给够钱。
怎么回事儿!人跟陷入冬眠状态的刺猬一样,这么迟钝缓慢,感觉却象是加倍敏锐了,冷风热风交替着吹在身上。我提着一大包东西,摇摇晃晃的过了马路,被一个人拦住。
可能还不到二十岁的男孩子热情的拿着手里的宣传单,介绍着路口新开的美发沙龙。他的脸被太阳晒得泛红,额角鼻梁都油光光的,声音很哑。不知道一上午他拉到几个愿意光顾的客人。
“试试吧,现在开业酬宾,打五折呢,剪发型只要十块钱就可以了……”
我在提的包时找找,拿了一包纸巾递给他:“给你。”
他滔滔不绝的介绍卡了壳,我说:“擦擦汗吧。”
也该剪了,头发长的象杂草一样,被太阳晒得干燥发脆,纷乱的披在肩膀上让人觉得郁闷。
我进了店里,又是一股空调风吹过来。
往椅子上一坐,后面带着笑容的年轻男子凑过来,问我想要什么样的新发型。
我顺手指指坐在隔壁的男人:“就和那人一样的吧。”
那个人的正在修着板寸似的头型,短短的头发都竖了起来,看起来有点蓬勃的朝气。
美发师确定了我不是开玩笑,操起剪刀就动工了。反正对他来说,我付钱,他提供商品服务,这件事再正常不过了。
一缕缕的头发落下去,整个人感觉轻松了许多。早...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