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丹青抬头低低叫道,眸中早已一片死意。
“快去办吧。还有,下次未经我允许不许来见我!再有下次,我让你一年都见不到你哥哥的书信。”
伴随着丹青手中裙角大力离开,白静阴狠的话语如一把尖刀刺进了丹青的胸口里。
丹青趔趄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门,抬头望着漫天的瓢泼大雨,绝望的闭上眼慢慢走进了雨中。
凤仪殿外海生正撑着伞低头走路,他是来跟皇后禀报皇上今日在御书房用膳的事情,脑子里正想着冉竹事情,不想与前面的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海生气不打一出来,抬高伞怒骂道:”哪个不睁眼的撞到老奴身上……丹青?”
看着眼前早已淋成了落汤鸡的人,大雨下她头发凌乱,面色怆然。海生诧异看着,怒气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丹青茫然抬头,待看清来人是谁,眸光里慌乱无比,嘴上却笑道:“是大总管啊,奴婢该死撞到您了。”
“我说你怎么站在这里?冉竹一人躺在房间里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海生说道,口气里不无抱怨,目光盯在丹青脸上探究着。
“您去看过姐姐了?”丹青问道,一开口雨水都涌进了嘴里,咸涩的味道一如她此刻心情,忽然心里紧张起来继续问道:
“皇上可有去?”
“你快回去吧,这伞给你。冉竹醒了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海生不动声色说道,并未回答丹青的话。
他将手中伞塞到丹青手中,双手抱着头跑进了丹青身后的凤仪殿大门里。
丹青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竹骨伞,垂然落下,任自己暴露在大雨下往玉兰轩方向走去。
漫天瓢泼大雨遍及了每一个角落,将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一层烟雾迷蒙的如画境界里。
“这雨下的可真大。”竹屋外疏影的声音响起,说完低头看着窝在竹藤躺椅里的绝色男子,闭目抿唇,似是正在熟睡。
“是啊,真大。”藤椅另一侧包子的附和声紧接响起。
包子无奈的看了一眼疏影,自莫尊景从宫里回来后除了换套衣服便一言不发的躺在躺椅里,而他们两这一来一回的对话起码不下数十遍……
藤椅里的人自顾沉睡,视若罔闻,有雨丝轻轻落在他素白长衣上,转瞬消失不见。
包子见状,转身回屋想取薄被给莫尊景盖上。
“喂,莫尊景你够了。说句话行不行?”疏影对着藤椅踹了一脚,气馁道。
莫尊景幽幽睁开了眼,闲闲道:“那十四口人藏身地你可查出来了?”
“没有。”疏影挠了挠头,郁闷道,八尺男儿顿时矮了许多。
“注意皇上人马,不要被跟踪了。”莫尊景开口,有些不悦:
“冉竹养父母在何处领养她的地方你查出来了?
本凌厉的目光望着院子里花草被大雨砸的七零八落,目光染起几分疼惜。
“没。”声音弱了下来,刚才踹椅子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无踪。
莫尊景闭上了眼,似是一点再谈下去的欲望都没有。
“我说你,我只是负责治你的病,你把这些事情交给我办,弄得我都没时间去别的地方寻找天芒七巧花。”疏影抱怨道,想起上次他给冉竹送治疗指伤的药膏,害的他赶到迷林里眼睁睁的看着花朵枯萎落下……
“我记得当初好像是你主动要求揽这些活的,我想想身边也没什么可信的人,只好交给你了。如今我倒是有些后悔了。”
莫尊景闲闲道,说话一点不客气。
“这么说,我是你唯一信任的人了?”疏影将头探到莫尊景略有些发白的脸上,满眼激动欣喜。
“不然,你以为呢?”莫尊景偏头回望,嘴角勾起一丝淡笑,慵懒绝色面容看的疏影有些楞了,那抹笑,在他眼中开出了花。
“那你发生事了,从宫里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也不说话。”疏影按捺住心底的一抹荡漾,用手支撑着下巴,蹲下来忧心问道。
“没什么,一夜未睡有些累了。”莫尊景淡淡回道,在眼中破碎目光露出之前急急合上。
他在她耳边细语一夜,均是关于宣墨的点点滴滴,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记住宣墨的那么多事情,自然这都要拜他那父亲所赐。
是的,只是有些累了。
一阵风卷着雨花飘进竹屋屋檐下,疏影严肃话语低低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昨夜你那老头子从府里调派了十来个高手去了宫里,我跟了过去,却发现他们都埋伏在玉兰轩附近。昨晚你在玉兰轩干嘛了?”
莫尊景眼皮动了动,面色淡淡并未作答。身子却往里缩了缩,随即身上覆上一层软物,隔断了冷意。
“公子,秋雨凉,莫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