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路上曾幻想过很多个见面的场景,很多都是冉竹一语不发转身离去的冷漠样子,或是她拿着剑报复回来。却没有想到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难道大宣朝没女人了吗”,令他着实想笑,心口却酸了起来。
为何要叫他皇帝,难道是要装不认识吗?
“尊景,你受伤了。”疏影的话在厅中骤然响起。
冉竹急忙掉头望去,只见莫尊景额头上正涌出大量鲜血,滴落脸庞早已将大红喜服染成一片晦暗,桌子一角上面血迹斑斑。
“尊景……”冉竹惊呼出声,双手拼命挥打宣墨臂膀,见他无动于衷,情急之下对着宣墨一口咬了下去。
宣墨望着冉竹眉眼里全是对尊景的关心,呼吸起伏急促,胸口一阵阵作疼,但依然未有任何松动。
“你爱上他了?”话语低沉透漏着几分沙哑。
冉竹楞了下,但也只是仅仅一刻,仰头冷声答道:“他是我的夫君,我自然爱他。放开我!”
冉竹说完又使劲推着宣墨,她以为说完这话宣墨就会放开她,但反而被勒的更紧了。
“我就是你的夫君,以后,只能爱我。”霸道语气在冉竹耳边回响,带着点丝丝酸楚。
“宣墨,你无耻。”莫尊景怒道,踉跄上前欲要抢回冉竹,却被宣墨轻松避过。
冉竹在心里点头十分同意莫尊景的话,十分鄙视一国皇帝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来。
“他就是无耻,还我徒儿。”冉竹心中想法刚落,就听门外空中响起男子的醇厚嗓音,带着鄙视不屑而来。
宣墨和莫尊景脸色同时一沉,莫尊景更是从围拢过来侍卫腰间抽出长剑,冷冷望着从门外飞飘进来的紫色身影。
独孤子诺一身紫金战甲,平日一丝不苟的乌发亦是有些松散,他的额角间还有块淤青,眼睛里的血丝与宣墨相比过犹不及。
想来是在战场上得知了冉竹未死的消息,连战袍都来不及脱就连夜兼程赶了过来。
“哼,独孤子诺,当初那笔帐还没跟你算,如今你又怂恿水千代攻打我宣朝,趁着今天朕一定要亲手了结你。”
宣墨喝道,松开冉竹,举剑挥了上去。
就在冉竹以为自己可以逃脱时候却发现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根黑色绳索,而她的手正和宣墨的手绑在一起,只能趔趄跟上步伐。
莫尊景本也想趁此机会抢回冉竹,但看到冉竹手腕上的绳索时立即放弃了想法。
他立马认出那是玄铁绳,这世间除了宣墨能解开外别无他人,若要强抢冉竹,也只会伤了她。
他如何忍心伤她,想到她注定要被宣墨带走,眸间一片黯淡。
莫尊景心中气急,一抬眸不经意与宣墨的目光相对,看到他眼里的得意嘲讽,更是怒不可揭。但他并未有所举动,一双冷目紧紧注意着独孤子诺的一举一动。
“宣墨,你卑鄙。有本事你放开我的徒儿,我们生死一战。“独孤子诺气叫道。因为冉竹在宣墨身旁,他处处受制一手绝世剑法不敢随意使用,反而让宣墨和前来相助的莫尊景,疏影占了上风。
“莫尊景,你撞傻了?”独孤子诺对于莫尊景的行为气道。
不舍昼夜的跨马奔袭,连马都累死了几匹何况他未曾合过眼的人,对付一个宣墨尚且吃力,再加入一个莫尊景,他更加毫无胜算。
莫尊景不语,听到独孤子诺的话目光中杀气陡现,手中长剑挥舞的密不透风,招招要独孤子诺性命。
冉竹一直以为这独孤子诺是冲着宣墨来的,而徒儿就是莫尊景。此话一出再度令她怔愣不已,站在原地没来得及跟上宣墨脚步,被他大力一扯,差点摔倒在地。
“冉竹……”
“小竹……”
“徒儿……”
来自三个不同方向喊着不同名字的惊呼担忧声音,均是为一人。
宣墨反手抓住冉竹,再次将她揽在怀里,免了她摔倒,却同时引来两处欲要杀死人的目光。
他嘴角上扬,冷哼一声,直接无视了独孤子诺和莫尊景。
电光火石间,冉竹心中一个念头响起,放弃了挣扎。
忽然房外响起箫笛声声,若有如无听的人心里直发毛。
“莫尊景,小竹是什么身份,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宣墨口气不善道,心底因为莫尊景没有临阵倒戈相向而欣赏了几分。
莫尊景不言一语,额头上流下的道道鲜血衬得他发白的脸骇人无比。
“独孤子诺,以后不要再提师父二字,朕替小竹呕心。今日放你一马,他日战场上定亲手将你斩于马下。”
宣墨甚而懒得看一眼独孤子诺,强拥着冉竹走了出去,他前脚走侍卫就立马聚拢过来断了独孤子诺几人的去路。
独孤子诺厉喝一声,挥剑杀了几名侍卫冲了出来,长剑刚触及宣墨衣角时,忽有银针漫天飞雨直冲向独孤子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