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在厨房里炒菜,油在锅里沸腾,菜扔下锅,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在一块一股脑儿从厨房里传出来,有一股红红火火的味道。
谭谏严的笔没了墨,他走出书房,扬声问了她一句“你的笔在哪?给我用一用。”
“你到我包里找找看。”
半夏闷头挥着锅铲子,随口回答他。
他走进卧房,找到她的包,那是一款软羊皮的白色皮包,是他今年年初送给她的礼物。
他特意从法国带回来,据说限量生产,国内只此一个。
他拉开包,翻找了一下,就看见安静躺在里面的几张照片。他手一滞,停在那里。
这个时候半夏在厨房里也突然像是有感应,猛然想起那几张一直放在包里的照片,她赶忙熄了火,想要踏出去挽救,可又想着这样似乎已经是来不及了。
她再次把火打着,火光呼啦一下子蹿出来,锅里油吱吱的叫着,炉灶嗡嗡的喘着。大热天里真是热,热的她只这么片刻就出了一头的汗,汗珠一个劲的往下淌。
她想起小时候做坏事被大人逮到,也是这么一个劲的心虚,虚的手脚都发软,闷着头的流汗,可以流到衣服全湿。
她向来夸耀自己是热血青年,随便一动就喜欢流汗的。这一会汗滴下来,她依然热烘烘,一股子热腾腾的气不晓得从哪里蹿出来,把她裹的严严实实。
她突然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怔怔的看着锅里一窝青绿绿的东西。
房间里,谭谏严怔了一会,就又开始在包里翻找半夏的钢笔。不一会儿他从一个小口袋里找到了那只横躺着的银色钢笔,他把笔拿起来,沉甸甸的。
他细细的用指腹磨着钢笔的身子,白金的笔身上有凹凸的纹路。那纹路是明显的一个三个字的名字,名字的笔迹和他如出一辙。
那是一支特制的钢笔,他托了人找了许多关系,才让厂家生产出这么一支笔,价格自然是造价不菲。
他有钱,可是他的钱在有钱的人里面却并不算得上丰厚。
从什么时候起,他送给她的礼物都是最好的,最花心思的了?!
他人面广,可他不过就是个商人加医生,他并非无所不能。他年纪轻轻就独当一方,自然是钻营惯了门门道道的,可是为了一个女人挖空心思的去排布,还是第一次。
是谁寄给她的照片?她为什么要把照片放在包里收藏?
他只觉得问题可能的答案让他的心猛然间一痛,这样的莫名其妙的心痛他没有经历过。
他抑制住自己的思绪,把包放回原处。
卧室的门被关上,白色门板慢慢收拢,像是把一个可怕的梦寐拒之门外。
从卧室到厨房不过短短几步路,他加快脚步。他脚下的拖鞋是她买回来的,走起路来柔软舒适。她的身体也是柔软缠绵的,他总是想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她坐在他腿上,随便看电视还是看书,反正只要是坐在他的腿上。
他不介意她的重量,甚至嫌她太轻,他想着,他想要抱着她,一直到永远,到一辈子。
他咧开的嘴露出一个笑,他不禁问了自己一个很傻很不时髦的问题。
永远有多远?
他一个大男人才把这样的问题问出口,就开始不由得嘲笑起自己来。
他已经走进厨房,走到她身旁,他俯身偷了一个吻。他向来敏感的感观这一次却没有发现她微微的一个瑟缩。
他笑着说,“找到了。”“在炒什么?好香。”
她反过头去看他的表情,他的脸上有微微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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