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接受他了,如果她不喜欢江远,那这么暧昧着,不像她孔半夏的行事作风。
越是成年越觉得无所谓,什么样的暧昧没有见过?谁和谁没有一点暧昧说不清呢?对方没有表露,她又何必操这样的心。到头来,不要落得自己多了情,平白无故的当了回孔雀,引得人笑掉大牙。
这就是孔半夏的心思,谭谏严那样声情并茂的表示到头来都是她会错了意。她只能尽力让自己看过去无动于衷,装傻充愣,有人对她好,她也不推辞。只要不跨国她的底线,大家就都是朋友。
哪一个二十好几的女人不寂寞,哪一个二十好几的女人不虚荣,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真有这样一个俊俏优秀的男人冲自己献殷勤,她告诉自己,孔半夏,那是往你脸上贴金呐,你还要拿什么乔,拒之门外。
她和江远很熟悉吗?其实也不是,以前她和他熟悉,只是因为一个方懋扬,后来她和方懋扬都没有往来了,这个江少爷就更隔的远了。他以前也是对她淡淡的,谈不上好,当然,也没有对她不好,可她不懂得为什么多年后相逢,他就突然对她热切殷勤了起来。
他们都不知道,受伤多了的人,通常会变的冷漠。
半夏还是不能说话,医学院的课上不了,去医院也就是为了挂水,生活突然变的清闲。清闲里,自然听说了谭谏严与苏韵宸的婚讯,真快。
这一回她没有接到任何邀请,安安静静的在实验室里埋头苦干,一心一意扎根进她的世界里。
谭谏严的结婚,也不过是又一个爱过她的男人倒戈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了。
半夏在实验室里放歌,一面听,一面动作,梁煜华甫一进门,愣住了。
CD机里一个阴阳怪气的女音幽森的滲进他的耳膜: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是男人我都抛奔,不怕你再有魔力。
LANOUR。。。LAMOUR。。。LAMOU。。。。。。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自已找晦气,我要是爱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里。。。
梁煜华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怎么能不愣?孔半夏这放的是什么歌!他越听越蹙起眉,走过去啪一声按掉了CD机。音乐声终于不见了,实验室恢复仪表的枯燥声音,可梁煜华觉得这样的声音顺耳多了,方才竖起来的汗毛也复又垂了回来。
半夏正专注,声音嘎然而止,让她抬起头来视向来人。
“你受了啥刺激?多少年前的老歌你也翻出来听,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变身,变成卡门那样的女人!你要能变成她,我梁煜华三个字绝对绝对倒过来写。”
半夏没有回话,确实生理条件不允许。这一阵子她总是默不作声的,就像是一个聋哑人,对外界名正言顺的置之不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反正梁煜华觉得眼前这个孔半夏,变的有些诡异。
“孔半夏,你莫不是想要报复?一场爱的报复?”梁煜华脑筋一转,这孔半夏,不可能的,她怎么会呢,她前一段时间还是那么的正常,仿佛消失一个谭谏严,随时会有千千万万个谭谏严候补上来,谭谏严于她,并没有太重要。瞧那江大少,不就正是候补中的楷模!
可是仍然是寂静无声,他们根本交谈不了,孔半夏陶醉在试验中,仿若未闻。
梁煜华何须大惊小怪?
孔半夏垂着眸,其实她不过是听一首歌,哪里是真要干什么。如果她真的要做,又岂会这么镇日坐在实验室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