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也罢,让他多耗耗神吧,也省得整日里想着折腾人的鬼点子。
漠漠一边同若馨攀谈,一边打开了放在门边的箱子,里头果然都是新准备的衣裳,只是那些裙裳虽然布料华贵,拿出来一瞧,颜色款式却很是媚俗。漠漠的眉头一皱,“少爷在搞什么?”
若馨也看到了那些关大少“准备好”的衣服,心头正好笑,便见漠漠站起身,说道:“白姑娘,你稍等片刻,漠漠去去就来。”
出去没一会,漠漠便怀抱着一堆衣裙回来了。她将衣裙堆在桌上,一件件挑着,很是认真,最后挑出了一件月白色的绸缎襦裙,笑道:“白姑娘,你看这件行吗?这些都是漠漠没穿过的衣服,希望您别介意。”
若馨宛尔,“你家少爷是想闹闹我,我转悠一圈回去就好了,换什么衣服。”
“白姑娘别理少爷,少爷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其实他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被老爷夫人他们宠着,像个孩子罢了。”漠漠看了眼手上的衣服,又看了看若馨,不放弃为她换装的打算,“您身上的衣裳也湿了,还是换下来的好,还是说白姑娘看不上漠漠的衣服,嫌弃漠漠是丫鬟?”
看着漠漠一脸幽怨,若馨失笑。
这些衣裙做工精致,布料华贵,想来也是关大少送给漠漠讨她欢心的。初见关大少时,看那管家对漠漠也颇为尊敬,唤她漠漠小姐,可见她在关大少心目中的地位,关景天定也未将她当成丫鬟过。
无关大事,若馨生活随性慢散,小事情她从来不放在心上,也不与人计较,更何况换件衣服,因此便也由着漠漠在她身上动手了。
她换上的襦裙是宽袖对襟的式样,虽衣裙颜色素淡,却不失华贵。布料层层相叠,却不累赘沉重,裙身刺绣着藤蔓缠绵的浅紫色牡丹。衣袂随风轻扬,团花锦簇,略隐略现倾吐春蕊。
换好了衣服,漠漠抱来妆奁,挑了一只牡丹花的玉簪,替若馨簪在鬓上,完了又打开胭脂盒为她细细扑了粉。
一切完毕,漠漠满意地笑着,后退几步打量若馨,望着她,整个人却是微的一愣,半晌,才道:“白姑娘换一件衣服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
若馨平日里着装简单,除了祭祀时,倒也没怎么穿这般繁复的衣裙,顺了顺袖子,若馨抬头,笑道:“有那么夸张?”
是换了颜色的关系么?她的衣裙几乎都是红艳的女装。一则,让脸上多些艳色,不至于看着仿佛随时可能吐了最后一口气,二则,因着她祭司的能力本非极强,如今日渐减弱,穿着红色也能驱散一些邪秽。
漠漠点头,挽着她走到穿衣镜前,“白姑娘自己看看。”
镜中一袭白裳的女子,细挑的身姿,熟悉的模样,却仿佛有种不同的感觉。
若馨脑中又晃过了几个影象,模糊而快速,看不具体,却仿佛见到了一个女子,薄寒清秋,盈盈伫立在微雨断桥边,白裳飘逸,神情淡漠地看着她。
心头惑惑,漠漠突然在旁笑道:“白姑娘,怎么样?这下少爷一定会大吃一惊。”
若馨回神,隐下脑中突现的影象,宛尔一笑,“我没穿他‘早已准备好’的衣服,他怕是会气得鼻子冒烟了。”
正说着话,外屋传来了急促的拍门声。
关景天在外面不耐烦地喊道:“喂喂,好了没好了没?怎么换件衣服也要换那么久?”
拍门声震耳欲聋,漠漠无奈地叹口气,走出去开门,一边说道:“来了,少爷别再拍了。”
开了门,关景天便兴冲冲地冲进门来,探头探脑一脸狡诈的笑意。在前厅一番冷静过后,他先前的心虚一扫而光,如今的他只想着若馨穿着俗气,像个暴富的村妇模样,便心头大乐。
“人呢?在哪里?”关大少脚步欢跃地向里间走去,才走了几步,看着从里屋走出来的若馨,一张正待戏笑的脸顿时像被定住了一般,整个人傻愣愣地呆在那。
他直直望着若馨,眼睛一眨不眨,微微张着唇,双脚还保持着一前一后的动作,眼前一片清光皎皎,仿佛有什么一瞬间灌进了他的体内,让他一时间竟有些神魂荡驰起来。
漠漠在一旁捂嘴笑道:“少爷,你口水要流出来了。”
关景天这才猛然回过神来,举起袖子急着往嘴上擦去,想到自己先前看得痴呆的模样,脸上涨红,他不由气恼地骂道:“死女人,怎么是你?”
若馨嘴角扬起。
这关大少,还真是让人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