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兵。”
曹氏道:“这画的是陆文龙的身世了。”
“对,不过这时候陆文龙还不知道。”许朝光道:“当时陆文龙问:‘苦人儿,这是什么故事?某家不明白,你来讲与某家听。’王佐道:‘殿下略略闪过一旁,待我指着画图好讲。这个所在,乃是中原潞安州。这个死的老爷,官居节度使,姓陆名登,乃是个忠臣。这死的妇人,乃是曹氏夫人。这个是公子,名叫陆文龙。’呵呵,娘,陆文龙他娘也姓曹呢。”
曹氏叹道:“王佐是在给陆文龙讲他的身世了,可这孩子到现在还不知道!”
“嗯。”许朝光道:“当时陆文龙也奇怪,因问:‘怎么这孩子也叫陆文龙啊?’王佐道:‘殿下你且听着,因这昌平王兀术兵抢潞安州,这陆文龙的父亲尽忠,夫人尽节。兀术见公子陆文龙幼小,命乳母抱好,带往他邦,认为己子,今已十三年了。他不与父母报仇,反叫仇人为父,此事岂不让人痛心!’那陆文龙一听叫道:‘苦人儿!你明明在说我!’王佐道:‘不是说你,难道还是说我不成?我断了臂膀皆是为你!你若不肯信我的话,可进去问奶妈便知道。’言未了,只见那奶妈哭哭啼啼走将出来,道:‘我已听得多时,将军之言,句句是真!老爷、夫人死的好苦啊!’说罢,便放声大哭起来。”
忽听哇的一声,却是曹氏放声大哭起来,身子摇晃,几乎摔倒,许朝光大惊,忙扶住他娘躺下,道:“娘!你……你没事吧?”
曹氏摇了摇手,哽咽道:“娘没事,娘没事……告诉娘,那陆文龙可信了没有?”
许朝光见他娘反应如此之大,心中不免有些奇怪,道:“那陆文龙信了却是信了。”
曹氏问:“那他怎么做?”
许朝光一听这话,愤愤不平道:“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就将人气坏了!王庆个蒲母!把古说到这里忽然说这是个太监古,下面没有了!”
曹氏啊了一声道:“这……这可怎么办?你再去问问他,怎么也让他把这古讲全了,要不然揪心揪肺,让人怎么好!那陆文龙信了之后,到底怎么做?”
“我问过他了!”许朝光道:“可他说,书里没写!”
曹氏哦了一声,恹恹不乐,转身朝内,不再说话,竟然就此病了。许朝光倒是个孝子,见他娘这样大是惶恐,数日里不离左右地伺候着,曹氏药也不肯吃,只是在儿子一人时喃喃道:“那陆文龙后来可怎么样了?”
许朝光看得心疼,因愁生急,由急转怒,忽想:“都怪那王庆!也不把古讲完,这才把娘累成这样!”掣了一把刀,直奔东门庆这里来,恰好东门庆正在和曹固安攀谈,许朝光也不管他舅舅在,左手就叉住了东门庆,将他的头按在桌子上,右手提刀抵住他的脖子!吓得曹固安大惊道:“阿光!你做什么!”
东门庆也忙道:“少寨主!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许朝光喝道:“那陆文龙后来到底怎么做了?”
东门庆苦笑道:“少寨主,我都说了,下面没有了。书里没写。”
许朝光怒道:“没写?没写你也给我编一个出来!若今天没个下文,我就要你脖子以下也没个下文!”
东门庆不得已,叹道:“这……好吧。我想,那陆文龙多半就会把王佐给杀了。”
许朝光一怔,随即怒火更甚,喝道:“你胡说八道!”
东门庆反问:“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许朝光道:“那陆文龙是忠良之后,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就罢了,既知道自己的身世,当然是反出金营,戴罪立功!杀假父为亲生父亲报仇!哪有反而把告诉自己身世的王佐杀掉的道理?所以你是胡说八道!”
东门庆笑道:“少寨主,你这可就说的差了!你说的道理,是故事里的道理。现实之中,多半不是这样。就好比一个人听说故事里有人拾金不昧,坐怀不乱,那都会佩服一下,赞叹两声的,但要是事情落到他自己头上,捡到金银哪有不兜起来的?美女坐怀,乱了再说!所以故事里的道理和现实的情况,常常不同。再说到这陆文龙的古,有道是:‘生父不如养父大!’那陆文龙是被贼人养大的,虽是认贼作父,但不认也认了这么多年了,现在要他反出金营,那如何舍得?再说在金营里他有富有贵,养尊处优,要反出金营杀了他养父却是危险重重。所以我料他到时候必是以‘亲生父不如养父大’的理由来保自己的富贵和性命!”
许朝光听了不由得黯然,放开了东门庆,也不管他舅舅叫他,自顾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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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