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举也很礼貌的对两人笑了笑。
第一眼看到两人的感觉那就是皮肤很黑,和那些电视上的宝莱坞明星不同,两人皮肤中透露着浓浓的黑色,更像范举在街头看到的那些衣服破烂的穷苦人家一样。
两个人的话不多,只是询问了范举的训练要求,而范举本身今天也只是做适应训练,只需要针对回球感觉和场地适应这两方入手,需要的变化并不大,所以也不用太复杂。
两名陪练的工作其实很简单,无非是把范举打向左右两边场地的回球再打回来,至于角度和力度都不用太讲究,只要控制好落点,别让范举在球场上两边练往返跑就行了。
不过训练一开始,范举就感觉到了两人的不同,他们的回球精度很好,而且应对范举的各式回球也显得游刃有余,甚至范举特意在回球中加了些旋转和力量,精度控制上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光从这一手回球来看,两人的水平就足以比拟普通级别的职业选手了。
在国内范举根本找不到这种级别的陪练员,而让范举不解的是,这样的陪练员的要价其实并不高,一周内陪练随叫随到,加上场地租金也只要500美元,这个价格想要在欧美国家雇一名职业级别的陪练都未必够,更何况还是两人带上场地的费用了。
“你们的实力很不错,年纪也不大,为什么没有去参加职业比赛呢?我想如果参加比赛,你们获得积分的机会应该不低吧?”范举在休息期间好奇的问道。
两人的英语不错,最少比那个司机正宗多了,听到范举的疑问,都纷纷摇头,脸上丝毫没有透露出一丝的期望。
“我们只是出生布依亚种姓的奴仆,能为先生们服务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多亏当初有林达佩斯先生,我们才能学习网球这项只有贵人们才能参与的运动。”
种姓?奴仆?范举对这两个单词非常陌生,还是在来印度前略微补习了一下印度相关的文献时才学到的词汇,印度的种姓制度范举也略有些耳闻,只不过没想到眼前竟然就有两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们虽然没有忍受饥饿和病痛,但是明明有实力和天赋却只能心甘情愿地做陪练,显然印度的自由解放并没有彻底改变人们的思想,阶级制度只是从明面转向了暗处。
两人的情况的确非常令人惋惜,不过范举不是圣人,就算两人主动向范举寻求帮助,除非在生死问题上,范举也未必会为两个才刚认识的人出手帮忙。
更何况范举只在两人眼中看到了庆幸,他们虽然有网球选手的技术,但却没有网球选手的荣耀,这样的选手在范举眼中是打不好球的,哪怕他们会为了金钱去努力,但是一旦获得了足够生存或者足够富裕在自己国家生活的金钱后,他们势必就会失去再往前进步的动力。
或许在有了金钱和地位后他们会追求更多的荣耀,但是这并非对网球的喜爱,而只是那些网球带来的附带品而已。
休息过后依旧还是枯燥的练习,不过范举逐渐在找回了在红土球场上的感觉,按照老尼克和那些与他对练过球员的说法,范举特别的下旋球进攻在红土赛场上其实并不可怕,但不同的是侧旋和上旋却又完全不同。
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弹起后角度,和让人气闷的延迟弹跳,几乎能让那些不习惯范举击球的对手们想要摔拍离场。
有时候哪怕网校有学员想要使用那块仅有的红土场地,只要有范举在那练球,都会下意识选择回避。
就连那些已经进入职业中低排名选手,也情愿跑到劣质一些的沙石球场,而不是去和范举一起进行那种让自己郁闷的底线对练。
更别说范举稳定的下盘,让脚下的极速转向和紧急制动能力更加出色,就算在单纯的硬地移动速度上还比不上那些顶级的快腿选手,可是单纯的在红土场上,很少有人能比范举在跨球场跑动后的回落位速度更快的球员了。
有了跑动和击球的优势,范举其实并不担心红土场上的成绩问题,甚至他对有没有适应训练都不太在乎,如果不是考虑之后还有整整三周的比赛,范举就连这500美元都懒得去花。
没有了旅游的兴致,也不用范举担心赛程安排的问题,这让他在酒店和练习场的两点一线的日子中,总算等到了1月6号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