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人知道,绝不敢欺瞒太尉啊。”
比宾勃然大怒:“你这妇人又在胡说,你儿到底是人还是鬼?天下间哪有一个人好端端的什么都不怕,唯独怕见日光,除非是受到了神的诅咒,这样一来,他也分然留不得!”
妇人被他一喝,吓得浑身发抖,楚白挥手制止了比宾,弯腰将妇人谗了起来,缓声道:“我们抵抗亡灵,对于附近的情况一定要弄清楚的,如今这般行为,却是要带着你们一起逃出生天。既然你的儿子见不得光,那便让我进去看看如何?”
那妇人还未答话,比宾便道:“既如此,那属下进去搜搜。”说罢抬腿便踢开房门闯了进去。楚白心下感激他对自己的关爱,但是对他莽撞的作风却不太适应,他微微皱了皱眉,随后跟了进去。
房门踢开,一束阳光照进去,在地上形成一条长方形的光影,在对面炕头上,蹲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抬起一条细黄瓜似的小胳膊,正努力遮挡着刺眼的阳光。
比宾进了屋只看了他一眼,便当他死人一般不再去看第二眼,他紧握钢刀谨慎地四下打量着,可是这残破的屋子里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到处空落落的,哪里藏得住人。
楚白跟进屋来,看了那孩子一眼,说道:“关上房门。”
随后进来的那名士兵忙把房门掩上。房中光线顿时柔和起来,炕上那个孩子这才把手轻轻放下,那双眼睛向楚白望来。他瘦的可怜,细细的脖子撑着一颗比身材比显得有些大的脑袋,他的皮肤惨白,眼珠有些发黄,蹲坐在炕头儿上的样子就像一条狗儿,可是他的眼神却像是一匹狼。
楚白一步步向他走过去,那妇人紧张地叫:“大人饶命。”她想冲过去护住儿子,却被那军士一把抓住。
楚白温和地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不答,只是用一双敌视的眼睛看着他,楚白微微一笑,说道:“你娘没有骗人,我相信她说的话。”
小孩子眼中的敌意立即消失了。小孩子的心灵世界是简单的,爱简单、恨也简单,而且容易满足,楚白这句相信他母亲的话一出口,便立即博得了他的信任,亲切,还有感激。
“你从小就生了这样的病,没有出去玩过吗?”
这一回,小孩子说话了:“出去过。从我懂事的时候起,娘就每天晚上陪我出去,没有月亮的时候要打灯笼,这村子里我熟悉得很,我还爬树掏过鸟蛋,可是。。。没有人陪我玩。别人家的孩子那时候都睡觉了。”
“嗯。”楚白亲切地摸摸他的脑袋,头发很稀疏。他知道,这孩子得的是一种奇怪的皮肤病,一万个人里也未必会有一个人得这种病,眼前这个孩子无疑就是其中一个。在这个时代,一个只能晚上见人的人。他该活得多么艰苦,他的家里很穷,而他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但是他的母亲仍然疼爱他,抚养他。可以想见在这本就贫穷的小村庄里他们娘俩儿活的多么不容易。
更可怕的是,这还是一个信仰极度坚定的世界,很多不能见光的人,都会被当成吸血鬼和亡灵烧成灰烬。因为他们不能接触光,对于圣光之类的十分敏感,而且还是坏方面的敏感,对寻常人来说治疗身体的圣光,对他们只会造成伤害。这就让他们活的更加艰难,
楚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缪斯。”
“缪斯,夜之女神的名字?”
“恩,娘说,我只能在黑夜之中出现,所以夜之女神一定会庇佑我的。”
楚白听的心里一酸,伸手招来两个士兵,让他们留下了两袋大米,说实话,这是楚白第一次以权谋私,不过他并没有什么负罪感。然后对着几个军士招了招手:“来来,我们离开这里,看看其他地方。
那缪斯用灼灼的目光盯着他。等到楚白走到门口,他忽然问道:“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楚白回头看他,笑道:“大叔叫楚白,记住了?”
缪斯歪着头,看得出他在很努力地记下这个名字,然后他很认真地点点头,说:“楚白大叔,我记住了。”
楚白摇头一笑,他因为一时的心灵悸动,把自己第一次以权谋私的经历留给了这对可怜的母子,但不可能见到每一个可怜人都因为怜悯而去帮助他们,也帮不了他们一辈子。这一刻的偶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离开这户人家,楚白在村中又搜寻了一阵,这个村落是从帝国中部向西北部运量的一个必经之路,但是村中并没有任何亡灵的踪迹,从这些村民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此时已是午后,虽然不是正午烈日,但是阳光依然炽热,待得军中将士全部吃过饭之后,楚白便打发他们离去,搜寻附近的村庄,尽可能的找寻精壮。虽然这种行为可以称之为拉壮丁,拉来的壮丁也未必就有战斗力,但是总比没有好!
终于吃了一顿饱饭的将士们顿时士气高涨,坚定的按照楚白的命令执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