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了。
率先越过城墙的精锐之士却没有遇到意料之中的堵在缺口处决死反击的郑国武士。
然而刚刚越过垮塌的城墙,从远处竟传来一阵炮声。
几名当先的下士惊惧地看着对面远处冒出的白烟,几枚铁丸子就从他们的身边飞过,砸在地上后将几名韩人打倒在地。
“有炮!”
一个魏国下士大喊一声,惊惧之余,发现这城墙内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
从缺口处向前一百五十步远的空地上,原来房屋的痕迹全都没有了,一片空地,新郑城中的人竟然在几日之内将缺口附近的房屋全部拆了烧了,整整百五十步的距离什么掩护都没有。
百五十步外,一道看起来不高,也就一丈多高的诡异城墙就那么突兀地露在了魏韩士卒的眼中。
蜿蜒了三百多步,和那些没有垮塌的城墙连接到了一起。
厚厚的土坡、仿佛星星一样的芒凸、摆在正面的火炮、新城墙上守卫的士卒……一切都落入了刚刚攻入缺口的魏韩士卒的眼中。
身后鼓声大作,另有军中将校喝道:“已然入城,不可后退!城墙既破,郑人必胆寒,我等一鼓作气,以求先登之功!”
鼓舞之后,精锐的第一批从缺口冲进来的魏韩士卒急忙在缺口前整队。
因为缺口不是平的,而是一些坍塌的泥土堆积的凹凸不平的地面。
按说先攻入缺口的时候是最危险的,很可能遇到城中决死反击的精锐,所以第一批入城的人的作用就是控制缺口,为后续主力攻入争取时间。
他们身穿三层皮甲,一些人还穿戴者魏韩从泗上用黄金铜亦或是白银换来的铁甲,沉重不堪,所以不可能直接冲击百五十步之外的新的简易城防。
作为精锐,他们还明白提前百五十步冲锋的下场……莫说是穿着甲,就算不披甲跑二百步到跟前都无力作战。
而且魏韩都是重步兵起家的诸侯,西河卒虽然是整个军制的变革魏国不能全部实行,但西河卒的训练方式魏国还是继承了:以重步兵方阵进行作战,而不是乱哄哄地跟着战车冲。
没有队形的军队在冷兵器时代就是送死的。
再加上凹凸不平的缺口使得进来的人队形已经散乱了,只能选择在空地处重新整队。
可整队需要时间,郑国不是火炮,虽然数量少,却可不是没有。
原本靠近城墙内侧的五十步之内就是不准建筑房屋的,那是巡城的道路,现在墨家更是将百五十步之内的一切建筑都拆了或者烧了,偌大的空地上整队,哪里那么容易?
又是几声炮响,刚刚在军官组织下靠近整队的精锐士卒又一次出现了缺口,两次轰击之后,这些人已经经受不住这种被火炮轰击当靶子的感觉,叫喊着“不若死在登城上,也胜过在这里被铁丸砸死!”
当即数百人便朝着远处行进,后面的缺口处不断涌入后续的士卒,城墙缺口处两侧更远的地方还有郑国的士卒,双方也在争夺。
第一批进攻的精锐士卒靠近到新城防大约四五十步左右的时候,阵型已经散了,被守城的郑军的火炮打出了不少的缺口。
他们的正面是一个凹角,四五十是离正面的距离,侧面的凹面也和他们相距四五十步。
新城防上又是一声炮响,紧接着前面和左右两侧鼓声大作,或是弩箭、或是手炮、或是火铳,一齐打来。
三面相夹,使得正面是魏韩进攻方向的三倍,几乎是瞬间,第一批进攻的魏韩士卒就崩溃了。
留下被射死的同袍伙伴,剩余的人叫喊着向后退却,缺口处又在守城火炮的极限射程之中,一次轰击再加上那些溃散的士卒,城墙被打开缺口的第一轮冲击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失败了。
城外的魏韩主将见状,只能选择鸣金收兵,在城外重整队伍,重新考虑进攻的手段和办法。
本以为城墙一破,城内便无战心,到时候一冲而入只要缺口的反击战打赢,城邑就算攻下。
谁曾想捏紧了拳头却打在了棉花上,更可恶的是这包棉花的里面藏着一根尖锐的木楔子。
乱哄哄地就就先送了二百多精锐,魏韩联军的主将们极为肉疼,这精锐和普通士卒可不同,不少都是将校贵族们的私属,那不是普通的士卒。
借着城墙的缺口,魏军主将用望远镜看到了城墙后面的情况,思索之后终于明白过来。
皱眉道:“竟是这般?弃主墙而不用另起小墙,却是前所未见。当真毒计。墨家不守礼法考工的城防……实难攻破。”
“如此一来,岂不是只能用士卒去猛攻缺口两侧的城墙,用人命去堆?本来缺口一开城邑便破,现在墨家竟然反其道而用之,借缺口作为绞肉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