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阻力。
他在等魏韩联军挪动,只要动起来他就有机会,尤其是中军那一支机动的后备力量。
然而即便如此兴奋,他还是能够保持清醒,在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之后,传令道:“预备的二线步卒转向结阵!炮兵转动炮口,以二线步卒为左翼!”
这是在和魏韩比时间,楚国大司马所依仗的,是楚国新军的阵型更容易机动,可以再陈蔡之师彻底崩溃之前重新部署左翼的防御。
除了机动性,还在于楚国新军体系的特殊性:更薄的阵线,意味着等长的战线下更多的后备二线预备队。
魏韩本就不多的预备队已经动了,这意味着魏韩联军的左翼一旦崩溃,连带着中军也无法组织防御,毕竟大阵的移动速度要慢许多,重新调整部署已经来不及。
楚国大司马跳上战车,眺望着墨楚联军的右翼,心道胜负的关键,就看你们了。
墨楚联军右翼。
步卒们还在混战,胜负难分。
庶俘芈等借助北风和硝烟大迂回的骑兵已经出现在了魏韩左翼的后方。
负责指挥这些骑兵的旅帅正在听庶俘芈的建议,旁边的几个旅级干部也在侧耳倾听。
庶俘芈指着远处高高立起主将旗帜的方向道:“魏韩大阵已动,看来陈蔡之师已经撑不住了。这时候魏韩这边已经没有一支可以驱赶我们的骑兵,也没有两支可以经得起我们冲击的方阵了。”
“魏韩主将仍在中军,我们不妨直冲中军,斩首敌将。即便不成,魏韩大军必乱。”
“若不能冲下,我们也可以直冲中军侧后,中军一溃,魏韩左翼必溃。”
“虽然命令是让我冲击魏韩左翼,但战机难寻,若是冲击左翼,魏韩左翼虽败,大军席卷仍需时间,不若直冲中军主将。”
几名军官闻言,眼前均是一亮。
的确如此。
现在看来,魏韩大阵已动,整个魏韩军中再无一支可以阻挡他们这一支骑兵的力量。
他们这支骑兵无法冲开一动不动的大阵,如果魏韩的骑兵选择反冲击也有可能要被黏住。
但现在,能够制约他们的力量都没有了。
直冲主将,正如庶俘芈所言,胜了那就是旷世奇功,当居此战首功。
不成,大不了撤回来冲击魏韩左翼,现在双方步卒焦灼,只要稍微一冲就可以让魏韩左翼崩溃。
这完全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选择。
战机转瞬即逝,几个人瞬间表决了一下,兴奋异常。
两个半骑兵旅、八门驮马拖拽的轻便铜炮、五百名步骑士,这是一支除非两三个方阵结阵否则无法抵御的力量,哪怕是魏韩联军的骑兵还在,也不能阻止,这是他们的自信之处。
一声令下,已经埋伏了许久就等着魏韩军阵变动的墨家骑兵们开始朝着魏韩中军主将所在之处移动。
庶俘芈眼中火热异常,眼中紧紧盯着魏韩主将所在的位置,他确信那里只有少量的战车和少年的精锐步卒。
就算冲击不成,又能如何?就魏韩的重步方阵想要追上他们,痴人说梦。等到魏韩的骑兵回援,哪怕现在那些魏韩的骑兵没有和楚国的陈蔡之师黏在一起,等他们回援的时候自己也足以冲开几个已经焦灼的魏韩方阵。
前进到七八百步的时候,魏韩联军应该是发现了他们的行动,主将那里变得慌乱,但是鼓声未变。
庶俘芈心道,鼓声未变,那必然是不想引起军心混乱,可最近的一个步卒方阵距离那里还有百步距离,正在向右侧移动,这时候即便回援也无济于事。
此时的魏韩军阵之中,魏韩主将脸色灰暗,手起剑落,将刚才几个大声呼喊惊慌失措的近侍斩杀,喝道:“大胜喧哗扰乱军心者,杀!”
他心下骇然,心中喃喃道:“他用整个陈蔡之师做饵?墨家的骑兵绕到了后面?”
骇然之余,又看了一下楚军左翼的情况,冷声道:“你的左翼已经崩溃,你的中军又能支撑多久?胜负尚未可知!”
他换来身边亲信,叮嘱道:“你亲去传令,那两个方阵顿足转向回援,不可声张。”
指了指距离最近的两个方阵,亲信领命而去。
再看身边,尚有精锐之士五百,战车几十,奋锐之卒、贵族从奴数百,加在一起尚有两千余人,未必不能一战。
而且无需获胜,只需要拖延一段时间,一旦步卒回援,这些可恶的墨家骑兵必要后退。就算自己的左翼崩掉,那么无非就是一个左翼换左翼的战局。
这时候无论如何不能慌乱,需要发动一次反冲击,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将会引发整个战线的混乱。
他于战车之上,召唤身边的贵族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邦国养士,正为此时。敌左翼已溃,胜负已分,墨家骑兵无非做困兽之斗,我军必胜。诸位,与我破敌!”
他身边还有数百精锐,还有一些贵族的从奴,以及一些贵族身边的死士亲卫,这些都是最为精锐的力量,未必就不能反冲击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