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现的敌人是一只体型巨大,肥硕异常的怪物。从肚子上一直垂到地面的大肚腩随着怪物的动作,在两条短粗的大腿中间呈波浪状起伏不定。两根鹿角一样的犄角从额头两侧向外伸展出了三四米的距离,无数锋利的分叉上插着各种生物的头颅充当装饰品。它们中的大部分,在怪兽行走的时候发出阵阵哀嚎,为之伴奏。少数几个没有哀嚎的则露出坚毅的表情注视着狩魔猎人一行人,似乎期待着他们能战胜这个取走自己性命的怪物,给他们一个痛快。墨绿色的外皮上满是疱疹和肿瘤,一如既往的继承了纳垢麾下恶心人的传统,肩膀上扛着一柄五米多长的巨型镰刀。黑色墨汁般的毒液不断的从锈迹斑斑的刀锋中涌出,滴在地上,迅速的长出一株散发着恶臭的鲜花。“恩,凡人们,你们可以称呼我为......”肿胀不堪的怪物用一种古怪的腔调说着一种没人能听懂的语言,这种语言跨过了物种和知识的界线,让其中的意思直接传递到在场的每个人的大脑中。“算了,你们看起来没什么资格知晓我的名字,就叫我瘟神使者好了。”大腹便便的纳垢爪牙似乎还是个好脾气的家伙,慢条斯理的对狩魔猎人和精灵们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它附近土地都在不断变得腐朽,就像是墓地中消化了无数腐烂尸体后混合着血肉的深色土壤,没准狩魔猎人就给它更多的时间来介绍自己了。徐逸尘纵身从尸体堆积而成的城墙上跃下,在‘围墙’之外,同它的主人一样战绩彪炳的天启早已经在狩魔猎人的身下等着他了。一人一骑的配合,在战斗中不断的磨合,越来越默契。天启是专为狩魔猎人而创造的坐骑,他是它天生的主人,尽管天启十分桀骜不驯,但是狩魔猎人在战斗中的勇武已经得到了它的认可。“我没有时间知晓你的姓名,肥仔。”狩魔猎人跨坐在天启的背上,手中的【优雅撕裂者】在自称瘟神使者的怪物腰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我打算叫你肥仔,很贴切。”徐逸尘一路上顺手收割了两个人头,掉转马身,对眼前的敌人说道:“你觉得呢?”怪物的背部有一大片皮肤是蜂窝状的,大量之前在小溪旁边见过的‘苍蝇’,不断的从血肉中挤出来,来回飞舞。这让狩魔猎人都感觉到有些恶心,他发誓,无论纳垢有着怎样的阴谋,他都要将之破坏,再也没有比这更坏的结果了。“我从你的声音中听出了鄙视,但是这个名字我可以接受。”瘟神使者非常和蔼的接受了这个名字,用巨大的手爪在自己腰间的伤口处摸了两把,毫不在意那里的伤口正在向外流淌汁液。“伟大的瘟疫之主觉得你很有潜力,凡人,你愿意接受这份恩惠么?”巨大的怪物慢腾腾的挪着自己的步伐,试图用正面对着狩魔猎人。但是徐逸尘没有给它这个机会,再一次从侧面切割了对方肥硕的肚皮,一大滩黄色,绿色混在一起的肠子从伤口中流淌了出来,掉在了地上。“哈,你就这么喜欢这种小游戏?”‘肥仔’的声音中多一丝怒意,手忙脚乱的将各色的肠子从伤口塞回到肚子里,对上面沾染的各种杂物不管不顾:“虽然我觉得瘟疫之主多此一举,但是还是要再问你一遍。”再次试图转身的‘肥仔’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一根肠子上,结果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那些被塞回去的肠子再一次散落一地,还带出了不少内脏器官。“你是否愿意接受瘟疫之主的馈赠!”‘肥仔’放弃了自己原本的打算,一气之下用自己的镰刀把连接着肚皮里的肠子脏器都切断了,大声的问道。想到自己【再生】天赋的来历,徐逸尘没有义正言辞的说什么,他更习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立场。狩魔猎人再一次冲锋,手中的剑刃对准了手持镰刀的怪物,这些混沌邪魔都擅长各种蛊惑人心的言语。吃过一次亏的徐逸尘手中捏着法印,一道淡淡的护盾出现在了周围,此时他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武器上。他要将之前的伤口扩大,如果用物理方式无法杀死眼前的怪物,他就不得不找机会突入对方体内,再来一次‘内部爆破’了。如果这个世界真的还受到神灵眷顾的话,拜托别再让我用这么恶心的方法来打败敌人了!狩魔猎人成功了,他再次在对方伤口的位置留下了一道伤痕。在路上,他又拦腰斩断了三头魔物,让它们污秽的内脏和败坏的血液洒在尘土上。但是这对于整个战局毫无意义。他最大的敌人,那只‘肥仔’像个行动迟缓的老年人一样,缓慢的转向,对自己身上的伤痕毫不在意。但是在长剑切入对方身体的时候,徐逸尘能感觉到对方那令人作呕的皮肤下面,有着怎样结实的肌肉。自己的敌人完全没有认真起来,它在耍自己玩。在他们周围,肮脏的生物们仍源源不绝。变异生物可能有上百个,或许,上千的数量!摇摇晃晃,畸形的人形生物扭动着它们变异扭曲的肢体,挥洒着毒液。嘶吼,啼鸣着的愚蠢野兽们则像巨型毒蛞蝓一般扭动着它们臃肿的身躯。肉眼可见的每一颗枯树后面,矮小的恐怖之物或蹒跚步行,或挂在它们大号表亲的松弛皮肉上,咯咯地笑着,叫着。它们似乎无穷无尽的从四面八方赶来,如同被腐臭吸引过来的蝇群一般。显然自己的敌人,打算依靠这些对于纳垢来说毫无意义的蛋白质堆砌物来耗死自己。瘟疫使者深黄色的眼睛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伸长了舌头吸允了一下沾满了自己血液的大手:“让我们来好好玩个痛快,凡人。”巨大的镰刀在对方的手中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朝着狩魔猎人劈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