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看起来比拉尔德渔船好不到哪去的木船从远处驶来,人还未看清楚,声音就传递了过来。“呦呦,前面的渔船停下!”一个趾高气昂的胖子站在船首上,让整艘船的吃水线都快失去平衡了,好在负责掌舵的水手水平高超。“这一片海域已经被我们刹帝利帮占领了,从今天开始,所有在这片渔场吃饭的玩家,都得上缴三分之一的收获!”胖子身后跟着三个拿着弓箭的玩家,零散的射出了几支弓箭。箭矢歪歪斜斜的飞过了三四十米的距离,在渔船前面不远处失去了力道,落在海里消失不见。“这只是个警告,下一次命中的就是你们的脑袋了!”胖子的声音中没有一丝尴尬,反而底气十足的喊道:“不过刹帝利帮一向仁慈,今天就算了,下一次记得出海前先找我们报备!”徐逸尘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狐假虎威的喊话,不知道对方的自信心是从何而来。和船上的其他人不一样,那个名叫霍斯特的家伙,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光是看那体格和肌肉,眼前这些连民兵都不如的玩家根本不够他一个人打的。“他们的人很多,在这一片的势力很强,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拉尔夫小声的对徐逸尘说道:“毕竟,我们还需要在这里呆上好一阵子,野外对我们来说太危险了。”狩魔猎人耸了耸肩,这些普通玩家在他眼中的地位并不比原住民高到哪里去,如果对方抱着息事宁人的打算,他也不会无事生非。毕竟这里没有新华夏玩家,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友好国家玩家,他只是个过客。看在他们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份上,徐逸尘不介意在上岸之后拿出几百金币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和装备水平。但是他不想找麻烦,麻烦却会找上他。一个弓箭手站在胖子身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眼神不时的从徐逸尘身上和他身后的萨布拉身上扫过。萨布拉躲在角落里,低着头尽可能的掩盖着自己的存在,但是拉尔夫的渔船只有这么大,不可能完成大变活人的戏法。他现在十分后悔自己没有和翠斯塔一起进入船舱,他的身份不是第一次给他带来麻烦了,他不想总是因为这件事给自己的几个伙伴带来麻烦。“哈,原来我们的叛徒先生也在这艘船上,那情况就不一样啦!”胖子的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我们找了你好几天了,没想到你居然跑到海上了!”徐逸尘抱着肩膀,看着萨布拉,他想看看这个人会有什么反应。对于南亚那些土邦藩国,无论是敌人还是所谓的友邦,他都没什么好感,如此富饶的土地却养育了一群懒鬼。作为敌人他们完全不够格,作为盟友,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价值。少数有骨气站出来的人,徐逸尘倒是挺敬佩他们的,就像那个能操控人类思想的超能力者。徐逸尘亲自取走他的大脑,作为敬意,他让当地的驻军按照死者的传统安葬了剩下的部分。徐逸尘不了解这些普通玩家的筛选机制,但是想来应该不会太多真正的反抗军成员混进去。“别太过分,萨布拉是你们的同胞,但是你们这么对他我们这些外人都看不过去了。”霍斯特高大的身影从船舱里跨了出来,挡在了萨布拉面前:“我们不想找麻烦,但是你们也别想在这占多少便宜!”从船舱里出来的霍斯特套上了一件简易的皮甲,能看的出来,这件皮甲对于高大的霍斯特来说有些不合身,不少地方都有重新缝补过的痕迹。霍斯特的手中还拎着一把看起来半新的弯刀,徐逸尘记得他刚进游戏的时候用过一阵子这种在水手们中流行的轻型武器。“我记得他,就是他上次打断了阿布舍克的手臂!”那个弓箭手愤怒的指着霍斯特喊道:“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如果我不阻止他,萨布拉就被那个混蛋砍掉脑袋了!”霍斯特的声音比对面还大:“而且我没杀人!我只是打断了他的手臂,给他个教训!那样的伤势,不可能有生命危险!”狩魔猎人继续抱着肩膀看着热闹,看起来这个霍斯特对断人手臂很有经验的样子。“他的伤势需要两个月才能恢复,而城里的牧师要价四十个金币才肯治好他!”弓箭手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最后不得不杀死他,通过复活来治愈你造成的伤势!”徐逸尘轻蔑的笑了笑,不可否认在这个几乎百分之百拟真的游戏中,能接受这种‘治疗’方式的人,也算是个狠角色。但是,这其中付出的代价,是这些玩家永远意识不到的。“你们这些野蛮人,人命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值钱么?”霍斯特觉得自己完全无法理解这些人的逻辑。人是你们杀得,关我屁事!霍斯特的心中在呐喊,但是为了不让局势更加紧张,他强行咽下了这句吐槽。“我们是战士!”瘦的像个竹竿的弓箭手骄傲的仰着脸:“耽误两个月的时间去等待伤势的恢复,是一种浪费!你远远不会明白我们的精神!”“把那个叛徒交给我们,今天的事,我们就算过去了。”胖子看了一眼霍斯特手中的弯刀,又对比了自己带来的三个竹竿武士,觉得不太保险:“至于你,我们下一次再算账!”“想都别想!”一直维持着老好人形象的拉尔夫站了起来,拎着一根鱼叉:“别以为我们会害怕刹帝利帮!”说实话,身后装备精良的新华夏玩家给了拉尔夫很大的底气。作为一个出身相对富裕,对国际局势有些了解的中产阶级,拉尔夫很肯定那个新华夏的玩家会站在自己的一面。他之前还抱着忍一时风平浪静的想法,但是在听见霍斯特和对方已经结下了仇之后,拉尔夫就开始在脑海中权衡利弊了。好在,他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