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若是如此,只能说明
南荣湛身子一颤,慌忙调转马头向断魂崖袭去。商国通往鲁国唯一一处并未设关卡的地方,便是断魂崖。只因那处地域凶险至极,无人能从那处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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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平缓地势,却逢忽而突兀的岩石,两旁怪柏和平日里并不常见的花,是悬崖之地特有,南荣湛吁了马,随手将白马脖子上的缰绳绑在一旁的树干之上,接着向前走去。
宽的绝非人可跨越的两侧山崖,横在中间的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过了这深渊的另一边,便是从前鲁国的疆土。随着南荣湛脚步的挪动,有些许碎石块向下掉落,坠入万丈,随即便不见踪迹。
这断魂崖,是真的深,深的看不见石子下落,更听不见任何响动。
陆允芍你到底在哪?
南荣湛心中早已乱成一团麻,他甚至不敢想,陆允芍是不是已然骑着那匹汗血宝马越过山崖。若是那般若是那般
“蝶儿”轻喃出声,五脏六肺都乱了位置,南荣湛的双眸迎着有些刺眼的日光一寸寸的搜寻,就连同一个石头缝他都不愿放过,然却是无果,直到他的眼睛发酸发涩,他都什么都未寻到。
难道陆允芍没来这里?可是在这商国,她又能去何地?
从昨夜到此时,已然过去了那么久还是说她已然坠下这万丈深渊?
南荣湛闭眸,心意已灰冷几分,更不知下一步如何动作,隐于袖袍之中的手失力垂下,却又只觉有东西揪扯他的袖袍。
“蝶儿?”南荣湛眸色忽而一亮,宛若染尽长空骄阳,猛然回过头,这神色却是消散了。
“是你啊”原是那匹他在宫中时常骑的那匹汗血宝马。南荣湛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心道自己多想,就算真是陆允芍在此地,只怕是再也不会扯住他的袖。她对他,只怕早已失望透顶。
南荣湛在马儿头上抚摸的手忽而一僵,似是想起来什么,一种狂喜之色在他脸上浮现。皇宫门楼处侍卫来报,只称那一夜有红衣女子身骑红血宝马直闯宫门,那女子定就是陆允芍,而眼下这汗血宝马就出现在现在,就恰恰说明了陆允芍就在此处,且未骑马越过山崖!
“马儿,你是不是知道蝶儿在何处?”南荣湛急急地问道。
马儿一声长鸣,调转了身子。
南荣湛手执缰绳翻身上马,只道:“快带我去蝶儿身旁。”
宫中马儿向来是经过严苛的训练,都可谓极通晓人性,更何况这是与南荣湛骑的马儿?就似是有感应一般,随着南荣湛翻身上马,它是真的带着南荣湛前往了陆允芍的身边。
也怪不得南荣湛寻不到陆允芍,陆允芍的所在地是在断魂崖的下一层,此处山崖极为凶险,南荣湛也并未来过几次,只是数次听闻罢了,他亦是不知这山崖竟是上下分层,从上山的另一条路口而进,便能到达这较为低的缺口。只是此处只是相对于方才的万丈较为低了些,中间深渊之宽一寸不减,人若是从此处坠下,依旧是必死无疑。南荣湛翻身下马,只因此处地势已然骑不得马,他手牵缰绳,由着马儿带着他向前走。
不多时便见红影,在杂草之中穿梭,一次又一次的扒开面前长草,时不时道:“马儿,你究竟在何处?若是没有你我该如何跨过深渊”
这是陆允芍的声音。
南荣湛心下一紧,又慢慢放松。
陆允芍从昨夜待到此刻想必是因为丢了马儿,才一味寻找。然她不知,纵使是骑上了这汗血宝马,眼前深渊也是万万不得过的。原来她是真的想离开他南荣湛,想回到曾属于鲁国的疆土之上。不过还好,这一切都还来得及,这一切尚不成定数。
不过几息陆允芍便发现了这汗血宝马,毕竟比之遮人的杂草,这马儿高出太多,她的眼睛一亮,向这边跑来,南荣湛身子一僵,甚至不知该如何动作。
“马儿,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许久。”陆允芍道,随之想要牵马儿身上的缰绳,却见这缰绳已然被人握在手中,有些不可思议的向缰绳那头抬头望去,只见杂草映着日光在那宛若谪仙般的面容上撒下道道光影。
目光相交,薄唇轻启:“蝶儿”
陆允芍猛然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南荣湛向她探来的手。
“蝶儿,不是说好了,再信我最后一次吗就连同这最后一次机会你都不愿给我?”南荣湛随着陆允芍后退一步的动作亦没有再上前,“现在一切都结束了,风哥哥是来接你回去的,以后再也”
“不要说!”南荣湛的话突然就被陆允芍打断了,他一个怔然,却被她扯走了原本在他手中握着的缰绳,“不要再说那个名字!你是南荣湛,不是我的风哥哥!”
在陆允芍的心中,大抵她的风哥哥,已经在那商国皇宫里一如鲁国戏楼一般的楼阁之中,随着她腹中的一对双生子死去了。
南荣湛被陆允芍带着哭腔悲喝出的话震的怔然几息,再回神却见她已然翻身上马,手执缰绳,身朝深渊边缘。“驾!”
“不要!”南荣湛喝道,随着马儿被陆允芍驱去前的马蹄追去,“蝶儿不要!快停下!”
这不是那开满小花的浅浅山坡,也不是高不可及的鲁国皇宫门楼,这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是哪怕他搭上了这条命都救她不得的绝境!
大抵是因着过人高的杂草蔓延,马儿的步伐也不是很快,南荣湛竟是追上了马儿,只不过此时,马儿已然到了山崖边缘,再多一步,便是踏空。
“停下!”南荣湛一喝,向上一跃,便从陆允芍手中扯过缰绳,猛然向后一拉。
许是这马儿太通人性,也知这眼前的深渊断不可安然而过,本就不多愿前行,这眼下被南荣湛大力一扯,便是随之一个偏身止了马蹄。就在南荣湛将将松了口气的同时,却见陆允芍手中因着没有缰绳,马儿动作一甩,她轻柔的身子便随之甩了下去!
南荣湛一惊,伸手去拉,却只扯住陆允芍长且宽的红色袖袍,这袖袍瞬息间便在他手中一点点的滑走,分寸不剩。
陆允芍的身子在长空之中翻了个身,宛若便风吹而飞舞的蝶,人世间最美的血蝴蝶,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空灵之蝶。两行晶莹随之而落,南荣湛向前一跃,伸手追随这长空飞舞的血蝴蝶而去。
蝶儿,莫怕,风哥哥陪你一起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