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屋来。
油灯已经燃起,整间屋子陈设一览无垠,空中隐有淡淡的空寂尘埃之气,但却掩盖不住屋子的清雅风士之味,仙境飘渺之感,一派仙人居所模样。
妍双砸了砸舌,“墨尘,这些都是你所为?”虽是疑问却又带着肯定,看来这墨尘没有对她说实话啊,如此陈设虽然不像是常年住人,但。
“算是。”
妍双见墨尘似是不想和她多说,也收了嘴,毕竟人家一介上神,悠悠岁月飘渺而过,总该有些凡俗过往,她也不能定要知道人家上万年的生活模样吧!
而且,想着上万年这个词,妍双就头痛,这概念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故而妍双一双眼眸在屋内傲游,想要发现些稀奇古怪之物,眼光却在瞥到木墙上的一副画时陡然停下来,这副画,……。脑海瞬间浮现出模糊的画面来。
窗户前,男子一袭玄白衣袍,外披蓝色大氅,三千漆黑墨发落肩,腰间系着黑玉腰带,手执碧黄茶杯,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眸看着窗外繁梅新发的枝丫,空洞的寂廖似是由身而发,身后帘幕偶偶风起。
“丫头。”突然一冰泉之声从天外而来,妍双眼眸有神时,便见墨尘正看着她。
“你刚刚是在叫我?”
“刚刚见你思索太深,两眼迷茫,神情恍惚,叫而不应,以为你魇住了。”墨尘掩了眸底的深意,随意而道。
“是?”妍双蹙了蹙眉,继而道,“想来是墨尘的这副画的魔力。”
妍双甩去了脑海的疑惑之意,往墙上再看去时,那里挂着的仅仅是一幅画而已,仿若刚刚脑海的画面只是幻想一般。
“墨尘,这画是谁送你的,竟把你的神情刻画得入木三分。”妍双话语竟有些酸涩之意,这画想来是别人送与他的,不然谁会没事画自己的画像挂于这木墙之上欣赏。
听见她的评价,墨尘长睫微微而动,“旧友而送。”墨尘亦是在站在那副画前,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妍双未曾瞧见。
“既是旧友而送,为何不是收藏起来。挂在此处岂不日渐毁了。”妍双观这话笔目刻画深情万分,当得上是绝世画雅之作。曝于空气之下只怕会遭受空气侵蚀。
“只要本君还在,它便毁不了。”平淡之极的话,却透着睥睨六界的霸气。墨发无风自动,端是一派上神气象。
妍双挑了挑眉,却对墨尘此话毫不怀疑,这里仙气似是非常浓郁,想来一草一木,一物一景都不会轻易遭到毁坏,屋里的每一物都在吸收仙气,若是要有腐烂毁坏那一日,只怕也是要这昆仑峰坍倒那日,但这显然未有可能会出现。
继而,妍双便见屋内陈设虽是齐全,可这美中不足的是那里便只放着一张铺,刚刚从外面进屋来时,她便注意到这里共有两间木屋并排,而墨尘开了其间一间的屋子,她当然不能随意打开另外一间屋子,便跟了墨尘进来,想来旁边应该是还有一张床的,便也放心了下来。
“墨尘,我今日有些困了,便先去隔壁息下了。”妍双思量过后道。
“睡那里吧!”墨尘还站在那画前,一双眼眸深邃凝视,随意而道。
“墨尘是想去隔壁睡?那妍双便在此处睡下了。”他倒是有绅士之风,只是妍双嘴角还未勾起,便听见。
“本君有说要过去?”墨尘终于不再看画,转了身过来看着妍双。
“那。”妍双蠕了蠕唇,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既不过去,也不睡这里,莫不是他要独坐到天明?
“墨尘虽然是上神,也是要休息的,坐到天明似乎不是明智的选择。”
“谁告诉你本君要独坐到天明了?”墨尘眼动了动,似是好笑。
“啊!那墨尘的意思是。”妍双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墨尘。
“本君的意思?”墨尘见她吞吐为难的模样,心下好奇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
“墨尘可是要打地铺?”除了如此她实在想不出他今晚要如何睡觉了。
“打地铺?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这里只一套被子,若是本君拿来打地铺了,妍双只能。”墨尘顺口接道。
“只有一套被褥用具?”妍双蹙眉看向床铺,那里只有一个玉枕,一张铺子,一床被子。
“当然,本君不是说过不常来此处?又怎会备下这些东西,况且,本君历来一人来此也没有今日的烦恼,又怎会思虑周全。”
妍双沉默不语,他的意思是这烦恼是她招来的?
“那墨尘睡床,我打地铺。”既是如此,她也不好让他睡地上。
“妍双想来是没听明白本君的话,妍双要是想打地铺的话?只能是美其名曰睡在地上。”
“那墨尘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睡一张铺?妍双蠕了蠕唇,没说出这话来,不过墨尘已经看到她的唇语了。
“怎么,妍双这是害羞与本君一张铺?本君可是记得在紫云山时妍双可不是如此忸怩的。”
那时候与现在能相比?他倒是还耿耿于怀这件事。
“旁边没有床?”妍双似是不甘心。
“这里只有本君一人来过,妍双觉得本君会将两张铺置于此处?”墨尘道。
墨尘说完,妍双咬了咬牙,看来今日要豁出去了,也罢,便不再问墨尘直接往床边而去,脱了鞋便上床,翻身一滚连人带被便直往床铺的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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