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自己贸然拒绝,恐怕会有不测之祸。
“好教相济世尊知晓,我来此处,只是为了借晨钟之力,躲避一门被大敌施加在我身上的咒术,并无什么寻宝之心……”
仔细斟酌着词汇,张青峰状似恭敬地说道:“不如相济世尊放了我出去,定会为世尊寻到一位得意弟子。”
“哦?咒术?”
那相济闻言,干尸一般的身躯忽然微微睁眼,对着张青峰看了片刻,随后才冷声道:“原来是借托域外邪物伤人的邪术……你不必担心,只要得了贫僧一身传承,这等邪物必然不敢靠近你身!”
听到这相济的话语,张青峰顿时眉头一皱,古籍记载,那晨钟神异无比,有涤荡气息之效,自己只要坐到晨钟之下,就能将自己气机隔绝,这门咒术也就算破了,可这相济却是偏偏不肯,非要让自己接受什么传承……此事必然有诈!
不仅如此,听这三人的口气,他们已经在这洞穴之中呆了不短的时日,其中定然是还有不为自己所知的缘故,平心而论,他宁愿再次对付那些域外邪物,都不愿意掺和进这滩浑水之中。
但现在拒绝,定然不妥,不说这不知深浅的相济,就是这神、佛、道三方的任意三人,自己都不是对手,在不确定他们的敌友的情况下,贸然出言离开,那是死的要多快有多快。
就在张青峰苦苦思索的时候,那少年又是晒笑道:“小子,别想了,你若是死在了此处,担忧什么咒术又有什么意义呢?”
张青峰神色一变,他所猜测的最麻烦的问题终于是到了,而那干枯佛身之上也是传来了那相济的声音:“不错,不错,你等四人虽然是机缘至了,但本事如何我却是不知,若是你们无甚本事,岂不是浪费了贫僧这一身修为……”
“索性这方圆五千里内,我已用晨钟一并罩住了,那些因此前来的佛门、神庭之人,乃至一些妖族都不得出去……”
“此等小辈,便是你们的目标,谁杀得最多,谁就能继承贫僧的衣钵,哈哈哈哈!”
“岂能如此?那些施主与我等无冤无仇,如何能够妄造杀孽?”
这相济的话音未落,照幽和尚当即就沉声道:“相济世尊,虽然我未曾听闻你的名号,但想来也是我佛门某位前贤,我佛门素来以慈悲为怀,岂能以杀戮多少判定传承,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传了出去,我佛门清誉何在?”
“嘿,贫僧行事,何须你这小辈来辩驳?若是当年我纵横神界之时听到你这等言语,早就一掌将你拍死了。”
“贫僧生平之时,最恨清规戒律,佛门那些条条框框,尽是用来束缚那些无胆无能、惟命是从的鼠辈!”
“天道轮转,力强者活,力弱者死,若是连人都不敢杀、不愿杀,有什么资格继承我的衣钵?而且这里本来就是战场,战场上杀人,不是理所应当么?”
“何等荒谬!”
照幽又是反驳道:“斗战杀人,自无不可,可此辈皆是被前辈故意吸引到此处的,内中还有我佛门弟子,前辈岂能如此不顾亲疏远近?”
“佛门弟子?亲疏远近?”
相济冷笑一声,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道:“当年我跟佛主斗战之时,他出手余波也是震死了不知多少佛门弟子,怎么不见你去寻他麻烦?”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有人失足落水,有人误食毒草,这些都是他们命中有此一劫,你难道要说这是天道太过残忍么?而我相济在天道之中,跟海水、毒草又有什么区别?岂不也是他们该死么?”
“你不愿也可,我且告诉你,若是有人得传了我之衣钵,余下之生灵,要么立下血契,奉我徒儿为主,要么尽数被这晨钟所镇杀,你若是当真不愿,现下自尽,看在你与贫僧有缘的份上 ,倒是可以放你元灵出去转身。”
那照幽和尚闻言,顿时闭口不言,这相济不愧是万载之前的佛门大能,辩才无碍,他根本难以应付。
而且他苦修无数年才有了虚境上品的修为,如果不遇到这相济,在师门培养之下,就算道境也有几分希望,又岂会甘心等死?
张青峰更是微微眯眼,这照幽和尚刚刚只是担忧佛门清誉,既然这五千里之内所有生灵都要灭亡,无有一个活口,想来此人下手当也无有什么顾忌了。
“跟佛主斗战……万年之前……相济……邪佛……你是邪佛相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