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年也站起来:“她不是妓女,你不能如此贬低她!”
“你怎么这样和我说话?”
“母亲,做人不能这样的。”
“那你去吧,你一只脚迈出去,我和你母子的关系就此一刀两断。你还小,不懂事,我不能不为你父亲考虑。你若是执意要去的话,那以后就别姓于了。”
于佑年张了张嘴,气的脸色发白,又无可奈何。他不可能真的和母亲断绝关系,那样做的话,母亲必然伤心欲绝。父亲知道了,也会如此。可若是不去救楚婉柔,今夜她们都会蒙难。
于佑年蹲在那,眼泪顺着脸往下流。于夫人走过去扶着他的肩膀柔声说道:“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是你错了。母亲这也是为你好……”
其实不管母亲再说什么,于佑年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人呆呆傻傻的蹲在那,像是个被抽离了灵魂的木头人。
客栈这边,李幕遮他们吃完了晚饭之后就各自回了房间。坐在屋子里,李幕遮将沐堂堂那封信取出来又看了一遍。信就一直放在他贴身之处,对于他来说这绝不仅仅是一封信那么简单。
李幕遮一个字一个字的读那封信,心里都是甜蜜。想到自己在鱼鳞镇那些年,沐堂堂走了,代玉楼走了,村子里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从沐堂堂走了之后,每年都会有陌生人来鱼鳞镇给他送一些银子,数额并不大,但差不多够他一年吃喝。每年来找他的人都不一样,都是一样的冷漠。那是沐堂堂走后的第一年,代玉楼紧跟着离开。两个人在初春走了,深秋的时候有人来了一次,给了李幕遮一些银子,说给他银子的人让他好好活着。
还给带给他一封信,信是沐堂堂写的,信很简单只有几句话。原文是:我已到京城,安心勿念,自此之后每年我都会让人给你送一些银子,好好照顾自己,必有一日你我还会相见。
想到这里,李幕遮忽然间楞了一下,他跑到自己的箱子那边,将箱子打开,在箱子最里面小心翼翼的翻出来一个小小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些银子,还有一封信。那是沐堂堂给他写的信,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好好的保存着。他将信封打开,取出信,对照着手里的另一封信看了看,两个人的笔记完全不一样。
李幕遮整个人呆在那,一时之间感觉天旋地转。
小时候那封信不是沐堂堂写给他的?那是谁?
一个名字从李幕遮的心底钻了出来,好像刀子一样在他心口割了一下。
代玉楼。
那个曾经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倔强少年,离开了鱼鳞镇之后果然也到了京城。他一个无依无靠之人,也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却还能每年都给他送一些银子过去。送银子居然没有将银子私吞,这难道不奇怪吗?
不是她?
不是她?
不是她?!
李幕遮猛的站起来,手里拿着两封心,手指都在剧烈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