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墨阳的事情暂定下,平州巡抚与张总督分别负责一处。
参与水车制作的人,还有待定夺。
待人秦什与张总督等人离去后,天色已是大黑。
老太傅尚未离开,坐在书房内,押着镜司怜对弈。
镜司怜落下一子后,看他,“老师您有话直说吧。”
老太傅亦是落下一子,摸摸胡子,笑,“想通了?”
镜司怜知道他所说的是何事,点头。
老太傅笑笑,待镜司怜落下一子后,也是落下一子。
道,“老头子还以为,你这孩子要为了我劝流痕去边关之事生气呢。亦或者真当老头子是老糊涂了,看不清你的顾虑,以为你们只是闹别扭?”
镜司怜笑,“哪儿的话,老师您做的没错。”
太傅欣慰的点头,“你有顾虑才是对的,须知你的身份不同,身在帝皇家,谨慎是天性。既是不放心,那便更要试上一试。”
“你狠不下心,老头子可以代劳。放他去边关,若是真的如你所担心的,那么……”
镜司怜举棋的动作一僵。
老太傅见了,摇了下头,叹气。
“我知道你于心不忍,更下不了手。但是,流痕此人,着实不简单。若真不能全心全意为你所用,那只能趁早除去,否则必将后患无穷!”
镜司怜举棋的手僵了良久,方缓缓落子,“我知道。”
夜。
镜司怜梳洗后回房,关了门,伸手去掀床幔时微一楞。
眯眼,缓缓掀开淡紫色床幔。
掀开的同时,帐顶上方,缓缓飘下一朵淡紫色木制的太阳花。
挑眉,伸手接过,看着精致的木质的花瓣黄色花蕊,笑。
转身,昏黄的烛光中,一道清瘦纤长的身影靠在窗口。脸上稍作易容,镜司怜却是一眼便认出那是顾与白无疑。
“试试摁一下面的圆点。”
镜司怜依言摁下,摁下的同时,手中太阳花瞬间飞出,花瓣化为利刃四散而开。
镜司怜在花瓣射出的同时,蹲下身子,任凭几片花瓣从她头顶扫过。
这后,咬牙看向窗侧与白,“你这是谋杀你知道吗!”
与白耸耸肩,笑“你都能徒手拆了大块头,这点小机关会看在眼中?”
镜司怜抽抽眼角,严重怀疑这傲娇货其实是在报她拆了他大块头的仇!
起身,到桌边,倒了两杯茶。
端起喝了口,“决定了?”
与白缓步走了过来,落座桌边,端起另一杯,轻抿几口。
“决定了。”
镜司怜笑,“真的?你该知道,既然选择重新出山,我就不允许你退缩。我们算是一条绳上了,我可是会毫不客气的利用你。”
与白笑笑,沉默了会儿。
道,“我顾与白在此发誓,有生之年交予殿下,为殿下所用。只求不步祖父,不步顾家后尘。”
镜司怜笑笑,认真的道,“我镜司怜也在此发誓,绝不辜负你的再次信任。一定会洗清顾家的冤屈,以慰顾老爷顾家上下七百八十一人在天之灵。”
顾与白笑,“这算是婚前誓言?”
镜司怜一口茶险些喷他脸上!
顾与白像是没看到她神色的变化,继续道,“说起来,若是顾家还在,我还是那个状元郎,还是那个顾家天才机关师。那我们今年,也该差不多完婚了吧?”
镜司怜这口茶到底还是喷了出去,还被呛到了。
“咳……你还真敢再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