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光矢,“回陛下,不知。”
镜司怜看他会儿,笑,“薛彰薛将军为你求情。一干原百战军将士,亦为你求情。”
巫马光矢眸色动动。
镜司怜又道,“但朕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宽恕你!”
巫马光矢道,“陛下命草民在皇极寺修行忏悔,已是对草民的宽恕。草民不敢再求其他。”
镜司怜眯了下眼,“好一句不敢!”
说着顿了下,看他,“当年的事情,朕从未问过你一次。一切的供词,皆是狱寺堂呈上。”
“但是,当日,你确实救了朕一次,这是不争的事实。”
巫马光矢道,“草民有罪,若不是草民与流痕勾结,若不是巫马家谋反,陛下也不会遇到危险。”
再听流痕这名字,镜司怜握在龙椅扶手上的手扣紧扶手。
半晌,道,“当年你的证词,在朕看来,是漏洞百出。”
证词上,巫马光矢承认与流痕合作,只是因为被巫马宗与司徒凤等家人的背叛!
这证词在她看来当真是可笑!
冷看会儿他,镜司怜道,“通知你的人,该是与你说了边关之事。”
巫马光矢道,“是。”
镜司怜,“也因为此时,薛彰等人才有理由为你求情。”
巫马光矢未语。
镜司怜继续道,“朕可以给你此机会,前去边关辅助薛将军。这场战事过后,若是有功,便将功抵罪。届时便还你自由。以前罪名,一并抹去。
巫马光矢眸色一怔,随即抱拳,“……谢过陛下。”
镜司怜抬手,将一封折好的信笺仍向他。
“将这个交给薛彰,由他定你的职位。”
巫马光矢接下信笺,道,“是。”
看着巫马光矢缓缓退下,暗处谢玖夜闪身而出。
“陛下!您不会真的要放他自由?”
镜司怜看他,“是真的。”
谢玖夜皱眉。
镜司怜看他难得皱起的眉,顿下又道,“无论怎样,当年,他确实救了朕一次。”
谢玖夜严肃的脸色有些肃沉,“可也正如他所说的,当年是他与流痕……陛下才会置身在危险中!”
镜司怜,“……不全是。”
当年,是她自已。会在那崖顶,是她太过自负的结果……
“好了,这事,就到这。”
谢玖夜听此,不再多说,闪身,回到暗处。
镜司怜起身出了光明殿。
天色已黑下,抬脸看着仍旧是暴雨不停,微微皱眉。
取过一旁婢女手中伞,挥退了婢女后,自已撑着伞,缓步往寝宫位置走去。
走下一半路程,感觉眼前白影一晃,见已是在身侧的百里镜司,她未语。
一路回到寝室,进入浴房梳洗,这后,镜司怜趴在窗边,看着外方雨势,微微出神。
百里镜司自后将她揽紧在怀,静静看着她。
半晌,镜司怜缓缓道,“我其实不喜欢雨天。”
百里镜司,“嗯。”
镜司怜,“雨天……会让我想起很多,很多不该去想的东西。”
百里镜司,“嗯。”
镜司怜,“明知不该去想的,但是……”
百里镜司抱紧她,“我在。”
镜司怜,“……”
转脸看他紫眸好一会儿,靠紧在他怀中。
次日一早。
边关一封急急来信,打破原本该是平静的早朝。
边关一仗惨败!大漠动用不知名武器埋入地下,战场上爆炸轰隆声不断,硝烟滚滚!残肢断骸遍地!
镜沧队伍损失惨重!薛彰也在此次战事中受重伤。
镜司怜看着信笺,咬牙!脸色肃沉!
她早该想到的!那黑衣人会用枪,会自制炸药,两年前崖山之事便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到过大漠,当然就有可能与大漠皇合作!
就算不适合做,也该是会用一些东西去讨好大漠皇!
是她大意了!
信上提及的炸药,是埋在地下的,这就等于是地雷……
整个早朝,争议争吵声不断。
薛彰首仗惨白,有大臣上奏,薛彰无能,此举大大挫损镜沧士兵士气,当严惩!
对此,一干文臣与留守将领激烈反驳。
一时间,光明殿内争吵不休!
直到镜司怜冷拍下手下龙椅扶手,殿内瞬间静下。
镜司怜眯着眼冷冷扫了下皆是脸色大惊的众臣后,缓缓起身。
“既然众卿这般喜欢争吵,便在此好好争吧!”
说完看向秦什与戴了人皮面具的上官砚,与几个朝臣。
手指微点,“秦院首,付丞相……你们等随朕到御书房。”
说完,便是沉着神色,步下了台阶,疾步出光明殿。
秦什上官砚几人快步跟上。
御书房内商议完事,回到寝宫,刚想推开门,门却是被自内打开。
看着眼前百里镜司身影,镜司怜有些疲惫的靠向她怀中。
百里镜司吻她眉心,横抱起她,身形一动,已是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