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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横断水泊水边浅滩上,一群灵鹤正围着一个白衣少女嬉戏,夕阳照在她那恬静而完美的脸上,散发着圣洁的光辉,如瀑的长发在风中飘逸,藕臂轻舒间,露出如象牙美玉般的肌肤……
这名宛若仙子的少女正是南宫云珊。
辛炎静静地看着南宫云珊,竟是痴了。
突然南宫云珊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呆立着的辛炎,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你傻站着做什么?”
辛炎被她一问,脸红得发烫,一阵手无手措之后,才稍稍平静下来,应道:“弟子见大小姐正在驯鹤,不敢相扰。”
南宫云珊咯咯一笑,也没有拆穿,她笑着问道:“你怎么这么早晚才来?我以为你不敢来呢?”
辛炎应道:“大小姐有命,弟子怎敢不来!”
南宫云珊闻言,眉头一皱,嘟着嘴道:“倒像是我逼着你来一般。我就那么可怕?”
辛炎正色道:“当年若不是大小姐相救,弟子早就冻死在雪地里了;这次的鱼跃龙门大赛,若不是大小姐主持公道,只怕弟子连参赛的机会也没有了。大小姐的恩德,弟子怎敢相忘。只是门规森严,内外有别,弟子不敢稍有逾越。”南宫云珊与他既有救命之恩,又有造化之德,他言词恳切,确是出于真心。
“你的难处我知道!”南宫云珊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唉,咱们赤宵派样样都好,就是规矩太多。不止是你,就是像我这样,看着身份尊贵,其实时时刻刻,一言一行,也都被这些个规矩管束着,想做点什么事,都不能如心所愿。有时候,还不如你呢?”说着,南宫云珊双眉微微蹙起,美丽无比的面庞上却多了一丝淡淡的哀愁。
辛炎没有想到,南宫云珊也有这么多的烦恼,想要出言安慰,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你老这么傻傻呆呆地站着做什么?跟我说话很无趣吗?”南宫云珊看着像木头一样呆立着的辛炎,突然扑嗤一笑,问道:“你该不是本来是姓木的吧?”
辛炎自嘲一笑道:“或者,我本来就姓木也说不定。我本来姓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我是在辛地焱山捡到的,所以就取名辛炎。”
“辛地焱山?”南宫云珊听到这个地方,却突然敛去了笑容,脸上竟现出一丝悲恸之色,良久良久,也没有说话。
辛炎本来想逗南宫云珊一笑,不意她为何竟突然变成了这样,不禁又是一阵地手足无措,说道:“弟子不会说话,又惹得大小姐生气了……”
“这事与你没有关系。”过了良久,南宫云珊才幽幽地说道:“我只是想起了我的母亲。十七年前,她就是在辛地焱山一役中战死的。”
辛炎自幼就失去了双亲,深知失去亲人的痛苦。他只知道自己的双亲可能殁于辛地焱山一役,没想南宫云珊的母亲竟也是战死在辛地焱山。
“难道这就是同病相怜的感觉?”
看着南宫云珊悲伤的样子,辛炎的心中十分难过。
辛炎和南宫云珊同时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终于,还是南宫云珊打破了沉默,她带着一丝地歉然,说道:“你要去的水南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门派的敕令已下,我也无法更改!”
她知道,孟云生这么做,全是为了她的缘故。为了这事,她还去找过南宫无极,但是南宫无极却道:“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香扑鼻来。出去历练一下,对他未必是坏事。”
辛炎却道:“其实,他们就是不派我出去,我自己也准备下山历练一番了。请小姐不必担心,我自会万事小心。”
南宫云珊点了点头,说道:“你性子沉毅,机敏多智,水南的差使纵然艰难,料想也难不倒你。不过,水南是穷山恶水之地,又多流寇滋扰,若事不可为,也不要勉强。你有什么难处,尽可以传讯过来。”说着她将一枚传讯灵玉交到辛炎手上。
辛炎没想到南宫云珊居然如此关心自己,心中大为感动,他手握着带着南宫云珊体温的灵玉,心中豪气顿生,说道:“请大小姐放心。弟子此去水南,必当尽力竭力,恢复灵苑,必不坠我赤宵派的声威。”
南宫云珊看着自信满满的辛炎,脸上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你既有这样的心志,那自是极好。其实,就是我自己,也想出去闯一闯呢。对了,下个月初,俞哲师兄的会押运一批物资去南方,你跟随他的车队一起出发吧。”
回来的路上,辛炎觉得自己的心中充满了勇气和力量。他暗暗地下定了决心,此去水南,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不让南宫云珊失望。